Hawke的流浪

吃完剉冰，此行的重頭戲要上場了；我們到阿琴家的果園幫忙採水梨。



他們家果園海拔大約四、五百公尺，我們到時，他們已經忙了好一陣子。


採水梨用的是電剪，有技術的，所以我們幫不上忙。


那還沒有電動剪以前，真的是會剪到起水泡、長老繭。


剪下來的水梨裝在籃子裡，農用車開進果園將一籃籃的水梨載出來，


再一籃籃的搬上貨車，


然後沿著產業道路將水梨運下山。


從山上下來的水梨直接運到分級包裝的據點，通常那是民宅空曠的大廳。我們將包裝紙拆開（這是最沒技術性的工作），

阿琴和她姐姐負責剪枝。

包裝紙是為了防蟲害，拆下來的鐵絲和紙袋都可以回收再利用。


工作告一段落，我們削水梨吃，賣相比較不好的都算我們的工資，我一輩子沒有同時吃那麼多水梨。


第二階段開始，我們在長桌旁坐定，卻被告知：「那是專業人士坐的」，我們只能通通坐在另一邊。


「專業人士」指的是阿琴的媽媽，也就是老闆娘。她的工作是在很短的時間內挑出四種等級的水梨，然後推給對面的我們，


賣相越好的擺越上面，一箱裝四層，一層是六個。困難的是她要挑出水梨最好看的角度，比如屁股最好看的擺在一起，頭最好看的擺在一起；真是要多年經驗才辦的到。


我們負責將每個水梨套上塑膠袋，


阿琴一層層裝箱，


兒子和彬仔負責以大型訂書機封箱。


這就是整個流程。老媽講了一句很有道理的話：「原來這麼費工，先前還以為水梨直接從樹上摘下來就可以吃了」。


過了一會，忽然聽到語音：「第五級…第八級…」，我趕快到阿琴爸爸那邊去看個究竟。原來是電腦分級機，哇，這麼先進。


他把一籃水梨放在電子秤上，每拿出一顆，電腦就根據減少的重量做出分級，越重的級數越少，等級越高。


我做的是拆包裝和和套塑膠袋的工作，基本上不必動腦，所以做的很累，因為我很怕機械式的工作。阿琴說她以前做到怕，而她父母更是做了一輩子；難怪客家人比較能吃苦。


到了六、七點，終於放飯了，我們飽餐一頓，帶著一箱水梨回家。天空忽然下起大雨，在車上老媽說，其實今天的工作不累，而且種水果也只有收成季節比較忙，她還滿喜歡的。所以她在晚餐後，原本還想做下去。


我忽然有所悟，原來對每個人來說，「累」的定義不盡相同。這也是多元社會，能夠呈現多采多姿的主因。每個人能擺對位置，才是重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