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月13日我、金皮、鳥子、胖希、小明以及老單,要給Renoir餞行,地點選朋友國棟開在八德的複合式餐廳「蘭桂坊」。


這裡裝潢雅致,來的都是熟客。許多人都是固定某個時段來,所以和公共溫泉浴池一樣,在「屬於」我的時間來,幾乎不會有其他客人。這也是我和胖希、金皮都覺得合適的主因。另外除了打折,還可享受老闆私房菜的招待,而國棟的手藝還真是不錯的。


我們的晚餐是薑母鴨(情商國棟幫忙叫的外賣),今天氣溫變涼,大夥趕來時還下著小雨,這時來碗熱的,再好不過。小明是大家很久不見的人,講到他最近出差法國,利用週休二日去了塞納河、日內瓦等地遊玩,令我們好生羨慕。


這個禮拜一,我和金皮、胖希到過Renoir家和他聊,我提醒他到大陸時多注意「人性」的因素。所謂「人性」,就是包含了許多「不理性」,以及「一樣米養百樣人」,天底下什麼人都有。後來我聽他談到的一些事情,知道他也想到了這些,所以放心了,並且當下在心裡斷言,一些時日後,他會更不一樣(更全面)。那天他提供了啤酒、紅酒、二鍋頭等,還說,把今晚當品酒大會。我敬他一杯薑酒道:「勸君更盡一杯酒,西出陽關無故人」。


席間大家聊著產業界的一些話題,以及兩岸的不同;最有趣的是許多人建議Renoir練好酒量,因為聽說大陸人愛喝白酒。後來不曉得為什麼,話題講到「節儉與刻苦」之類的, Renoir、金皮紛紛提供小時候的名牌球鞋--「中國強」、「雙鏢」…,還說現在年輕人一雙Nike隨便也要數千元。我說,我最節儉了,一條內褲穿九天。馬上有人吐槽:「那是髒,不是節儉…」,我嘆了口氣:「請別侮辱人家的血淚史好嗎?」。


隔壁桌是老闆他們慶祝母親節的家庭聚會,我們躬逢其盛(交情也夠),國棟將其中的兩道菜多做了一份給我們分享,一道是紅燒魚,一道是炒空心菜。在這裡,比較沒有商業氣息,也自在多了;朋友間高談闊論不怕會不方便或吵到他人,像自家一樣,所以很適合今夜的聚會。


吃飽後,該是唱歌時間。
雖然我們已過了那個年齡,但今晚大家興致很高。幾曲過後,忽然冒出了首「夜空」,一時找不到點歌的「兇手」,Renoir還說:「這是什麼歌呀?聽都沒聽過」。這時我只好挺身而出,金皮見到事情沒有鬧大,就承認是他點的歌。不料歌詞字幕一出來,Renoir馬上拿著另一隻麥克風說:「這我會!」。緊接著在場的弟兄紛紛加入大合唱,天啊,明明是一堆老人家,卻還怕被人發現…
我點了「愛你一萬年」,想說大合唱,把他獻給Renoir,氣氛搞的感性點。結果一時不察,點到台語版,歌詞是這輩子第一次看到。不料,大家仗著卓絕的台語功力,硬是把他唱的和國語版一樣好。


好像是Renoir搞笑,點了陸軍軍歌,還商議好由我擔任值星官,來個早點名。正當我要「整隊」時,忽然音樂怪怪的,原來點到搖滾版,頓時沒有絲毫雄壯的氣勢。陸續又有「愛情少尉」出現,我說金皮、小明和Renoir三人幹過少尉才能唱,我和鳥子、胖希、老單要唱「愛情下士」。所以他們「軍官組」唱他們的,我們則是唱:「愛情下士不流淚,追求愛情不後悔…」。最爆笑的是某歌曲間奏,某人提議玩「波浪舞」,而在前面往返指揮的,正是雷先生。不知為何,看到他搞笑我會特別開心,可能是他給我們的印象太正經了吧。


走出蘭桂坊,我和Renoir、金皮走路回家,鳥子後來牽著摩托車陪我們走。切進那條小路,我不曾用腳走過。天上掛著滿月,一切彷彿回到最初的原始。經過小教堂,抄捷徑往金皮家的方向,碰到好心的路人,問我們是否機車壞了,他弟弟的機車行在旁邊,可以把他叫醒。我笑說:「沒有壞,只是我朋友喜歡晚上牽著機車散步…」,眾笑聲中,金皮說,我們好像「四人牽驢」的故事…


金皮開車載我們到Renoir家,Renoir拿出小餐包招待,紅豆和花生口味的餐包配上綠茶,還滿對味。
然後他又拿出「蛋糕邊」請我們吃,
正經的強調此乃「可遇不可求」,讓我笑的要死。邊吃邊聊,他興致頗高,又去微波了「石家魚丸」,
吃完甜的換鹹的,真是好。


告別Renoir,我本想走路回家。這樣的清晨,邊走邊想想事情,省視一下自己最近的生活,也是不錯。但鳥子不讓,說等你走到家,天都亮了;不忍拂逆他好意,遂上了車。到了鳥子家,我獨自往回家路上走去,他卻換了汽車追上來,說帶我去他新家坐坐。


他的新家離我家更近了,或許可以有機會更常去找他。從車庫一上樓,我就聞到樟木香氣--是他家餐桌散發出來。我們聊父母、聊配偶、聊小孩,他提醒我要讓孩子知道讀書才是本業,我覺得是很有價值的建議。我也告訴他一些野外生活的樂趣,許多地方並沒有那麼危險與可怕;我想,這就是朋友間相互調合的好處。


他載我回到家,天已亮了。好友齊聚的機會不多,而今天晚上有數次,我們七個好朋友肩搭著肩,用力唱出彼此的友誼,沒人有保留,不再有顧忌,這是我不會忘懷的。希望,朋友們一切順利,讓友誼伴隨著信心與勇氣,在人生的旅途上,一路向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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