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經為了一個夢幻的名字「約富霓」而去里佳,那次結識了巴書亞,此後一直保持著聯絡。第二次造訪里佳是2006年,到如今真不敢相信11年就這樣過去…
縱使天未亮就出發,經過早餐、採買、偶而拍照(茶園很漂亮,但仍不能多停留),到達里佳已經十一點多。
到約定的地點和巴書亞碰面,遠遠就看到他站在草地的柵欄邊,走近一看,「不是啦」我跟老婆說差那麼多,結果那位老先生叫住我,天啊他真的是巴書亞。一別十餘年,他的變化也太大。
開講沒多久我就罵他太不愛惜自己身體,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德行,現在的他跟我印象中的帥哥實在一點都沾不上邊。看到他變這樣給我不小的震撼,我怪自己為何隔了11年才來。
夢幻假期第一天,真是有點沉重…
我猜我也稍為刺激到他,最後他說應學我找一樣可以寄情其中的事物,聽到他已戒酒一年很替他高興,我一直盯著他的臉看,很想對他說一句:「你要給我胖回來。」
他回去山上工作後,我和老婆去走「巨石板步道」,所謂巨石板是賀伯颱風沖刷而出,長約700m寬約30m傾斜約15度的峭壁,冬天枯水期可以行走其上,盡頭處可眺望達那伊谷。
中途的里美步道僅需3k即可走到達那伊谷,我很有興趣但時間不允許。
巨石板盡頭的涼亭
俯瞰達那伊谷
回到楊村長的營地已經要天黑了,我們迅速搭好帳篷、洗澡、煮熱水泡麵、還沖了杯現磨咖啡喝。
到了巴書亞家,跟他聊了很多,他說今天講的話是過去三個月總合。我歸納他的問題是與族人無法融合,但又喜歡山上的環境而不願離開,每天多數的時間都是一個人在山上工作,長期缺乏社交活動。
看到他請人做了一個典雅的吧台,旁邊是個小型圖書室,我覺得這很好。雖然他開玩笑說書都被用來蓋泡麵,但我相信做了就會有效應。他需要一個目標,我想「扭轉他不願意看到的某些部落文化」不就是嗎?
21:00巴書亞說他必須睡了,我和老婆也驅車開了一小段山路回到溪邊的營地。
巴書亞說他當兵時在中正念堂指揮三軍儀隊,後頭多少將官政要在看,除了他沒人指揮的動,因為他是第一把交椅;當時多麼帥多麼威風,但是到社會上完全不是那麼回事。
我想到電影「萬夫莫敵」:男主角以三十多歲高齡加入職業足球,當他不堪劇烈衝撞,身心無法負荷之際回到出身的小鎮,鎮上的居民(好像大部分是礦工)正發動罷工,家裡嗷嗷待哺,復工卻遙遙無期,唯一的慰藉就是看男主角在職業賽屢創奇蹟。當男主角目睹這一幕,他決定豁出性命也要留住背號。
而我想對巴書亞說的就是:「你必須過的很好」,讓部落的同胞知道單調的部落生活不一定只能靠酒精調劑;讓過去的弟兄有繼續在社會拼搏的勇氣,因為如果第一把交椅都倒了,他們能挺住嗎?
最後,讓無意中被啟發進而去深刻了解原住民文化的一個平地人,不會帶著一輩子的遺憾--巴書亞你要恢復昔日光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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