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awke的流浪

老周結婚後的第三天，突然胃出血，我帶著家人到新竹馬偕看他，心裡直呼不可思議。

聽說他是在學校昏倒，送到湖口某大醫院，竟被診斷成耳朵的毛病，差點被庸醫斷送一生。轉到馬偕後緊急輸了1000c.c的血，血紅素才上升。


看他已經無大礙，我就跟他開玩笑解解悶：「你們學校應該報請教育局表揚你，因為這個昏倒在講台上的真人真事，實在太感人了」。他說他只想趕快回家，因為很無聊。我送他一本「天下」，告訴他：「趁這機會看看雜誌也不錯」。然後補充了一句：「我本來想買本精采的，但是怕你血壓升高，再度出血…」。


他又說，什麼東西都不能吃，令他受不了。我說不是有打葡萄糖嗎？又不會餓。他說不是餓的問題；是嘴饞。我說那沒辦法，誰叫你哪裡不出血，偏偏胃出血；只能看美食節目解解饞了。他說行不通，會更慘。我說，那我們幫你去城隍廟「復仇」吧。


跟他聊了一個多小時，臨別前我告訴他好好休養，「不用擔心無聊，我會打來跟你聊天的」。告別了他爸媽，我帶著岳父和妻小，前往城隍廟吃晚餐。


岳父說他最近一個人中午吃自助餐，吃到膩了。自從他會耳鳴頭暈後，不敢離家遠，日子過的也相對枯燥。我告訴他，今晚你要吃什麼便吃，不必多顧忌。能吃多少盡量吃，末了還可以打包。


於是我們先去吃蔥肉肉圓，仍謹守一個原則：吃巧不吃飽。肉圓很好吃，美食之旅有個好的開始。接著去吃肉燥飯；記得以前老婆在新竹唸書時，我們曾來城隍廟吃過肉燥飯，十分美味。所以我要再度找回那記憶裡的滋味。五個人，點了一碗大碗肉燥飯和一碗大碗雞絲飯、雞捲一份、貢丸湯一碗。在這裡點餐不必太小心，因為能在這裡生存的都有兩把刷子。


岳父說要吃米粉湯，我們就去吃了米粉湯和湯麵。米粉入口即化，口感比較綿密，果然不一樣。而新竹的貢丸，材料比較「純粹」，不會像一般市面上賣的，吃到一些亂七八糟的肉筋，口感和心理都不好。


每次來新竹，老婆都會感嘆：「變好多…」。這回更誇張，居然記錯自己學校的路名；還有賴我糾正。她不慌不忙，絲毫沒有愧疚的說：「原本你就比我熟」。言下之意，是我以前常去找她。


接著去吃冰，女兒咳嗽只能吃綜合的熱甜湯（花生、紅豆、麥片、脆圓、綠豆、蓮子…）。這個若跟台南石精臼比，則後者的麥片實在太Q太香，所以相形失色。只是吃完鹹的，一定得要有甜的來調劑一下味蕾，以便繼續品嘗下去。


我們又到另一攤去吃了貢丸湯，比較一下。就好像池上車站的便當，當初我們也是吃了兩家做比較，發現「全美行」真的較好吃。這家賣的貢丸種類較多，兒子說比較好吃。而我看到了岳父滿意的笑容，覺得也開心。


岳父聽我說「想吃什麼，一次在這裡滿足」，故又提出想吃水餃。我在他們吃貢丸時就先看了一下，好像沒有賣水餃的；我跟岳父說，沒關係，我再請阿媽包給你。然後我們去老街逛逛。我知道兒子女兒還沒飽，讓他們挑了二呆的飯團，然後極力遊說岳父帶一個回家當宵夜：「吃看看，反正你沒嘗試過的…」。


心理和生理的健康同樣重要；我不是醫生，不會治病，但我能令周圍的人開心。我跟岳父說：「人生七十才開始，你現在才六歲而已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