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爸住院時我跟他說要趕快好起來,出院後大家一起去花蓮露營。他能再度走出醫院是老天眷顧,說「再世為人」亦不為過,其中「花蓮吃甕仔雞」功不可沒。
那時我跟老爸約定端午連假去阿山的阿姨那裏露營,再跟她買放山雞現烤現吃,他聽了很嚮往,但是端午連假他的狀況很糟,我們甚麼都不敢想。
幸好終究有再去花蓮的機會,所以「天倫號」露營車又出動了。星期五下午載著我們一家十口(七大三小)朝著花蓮前進。
想想,彬仔弄這輛露營車也很值得,他已經載著我們三代十餘人共同出遊許多回。
小牛跟著我要我拍照,然後看照片嘻嘻笑。
這個階段是孩子最可愛的時候,應該好好珍惜。我跟兒子女兒那麼親近,在他們小時候我們那麼善用每個假日,都覺得一晃眼他們就長大了。
世事無常,老爸走出醫院,阿山卻進了醫院。然而「甕仔雞」這非比尋常的願望卻不可不行,我們在羅東下了高速公路,隨機找了交流道口的甕仔雞料理店。
甕仔雞上來,我請老爸戴上手套,這手扒的樂趣當然非他莫屬。
老爸說那次來宜蘭吃的甕仔雞很令他回味;所謂「那次」應該是指兒子參加寒溪越野賽,「好吃」極可能是餓了,不過各種因素加起來造就一個深刻的記憶,卻是值得思考。
老媽啃雞骨的時候我幫她拍了下來:「這場景好熟悉」,我和她都想不起來最近哪一次有啃雞骨,「是去公路花園」彬仔說那時下雨,我們買了手扒雞在車上吃…「沒錯」,難得他記得那麼清楚。
小牛經典台詞和表情:好美味呀!
「上一次我們這樣是在旗津吧?」我問彬仔,他點頭稱是。這就是特殊的記憶呀,大家都共同經歷過。
我望著愉快用餐的一家老小,隔著玻璃窗外頭天空漸漸變藍,還有甚麼比這好的呢?
車行至南澳,必得去南興吃冰。花生還是一樣香,冰的味道是淡淡的甜味。對我來說,跟老闆娘打聲招呼,告訴她「我們來了」,和吃冰同等重要。
到南澳農場,很多露營車不斷湧入,還有半夜在剁魚的。舊的帳篷年齡不在兒子之下,最近爸媽一起露營才又重新服役,但是支架已多處粉碎性骨折,搭了半天營帳總是像鐘樓怪人,還得煩勞彬仔幫忙接骨,帳篷才有像個樣。
洗完澡就是輕鬆時刻,而彬琴還得搞定三隻小牛;這我和老婆也經歷過,雖然辛苦卻也甜蜜。
我躺在四面環山的大草地的躺椅上,用手機記下當時的感受並給朋友傳些圖文。FB我已很少在用,po些吃喝玩樂的照片,看的人花0.5秒按個讚,這種事實在膚淺。
周圍傳來蛙鳴蟲叫聲,涼風吹來舒服受用,心想這樣睡去也可以。那一刻,心情非常平靜,雖然人生有些事無法避免,但至少現在是很好的,那就盡情享受,創造屬於這一刻的記憶。
這趟老爸說想來,我們說走就走;最近積極實踐:人生不要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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