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此,來到Pasikau請叫我的布農族名「大海」,老婆是「阿慕斯」。
一早起來,天邊映著霞光。
蘭花姐還沒來擺攤
這些松鼠不是裝飾
是洗手台
將「床」恢復成「車」後,蘭花姐也出攤了。
早餐有清粥小菜,她說凌晨三點多起床準備的。
心裡暖暖的,吃起來格外有滋味。
今天多認識一位朋友:慕雅;她老公已經過世,幸好有部落這些親戚朋友可以互相支持串門子。我記性不好,她說老公姓姜,叫她薑母鴨,我說還是慕雅好聽,念起來像法文。
另一位古大姐是蘭花姐的長輩,連同賣菜的大姐(好像叫米呼咪尚)大家好好認識一番。蘭花姐又稱讚我們「入境隨俗、打成一片」。
她們說今天有布農族傳統婚禮舉行,我們可以去觀禮,「有殺豬」;看時間差不多了,我和老婆快步前去。
婚禮現場
主婚人幽默地介紹之後,進入特殊的「相見歡」。
只見雙方親友代表圍坐兩邊,你一言我一語,重複對方的話,然後就有人喝酒,身為白浪實在不解。後經古大姐解釋,是出問題考對方(如女方的父親是做甚麼的、家裡幾個兄弟姊妹等),答錯就要喝,然後大家重複正確答案。這很有意思,也很有道理。
完了之後來賓開始飲酒-用大碗公
可惜我要開車回新城,不能喝。
然後小貨車載豬肉和啤酒到女方親戚家。
傳統婚禮沒在包禮金,但他們會記這次你來拿一隻腿,下次你請客時我也拿一隻腿。
分送來賓豬肉,是謂「快樂豬」;我們也各拿了一袋。
提著豬肉走回去,我跟蘭花姐說要不來烤肉大家吃,她也馬上拿出器具生火。烤肉沒啤酒不行,開車不行喝酒,那就喝完睡一覺,等酒退了再上路。
烤肉正確吃法
香味漸漸傳出,經過的人車紛紛駐足:「烤肉喔」,蘭花姐很直,不喜歡的人就回:「自己回家烤」,哈。
機車下來一位年紀不輕心卻不老的大姐,她很自豪頭髮。
蘭花姐看著說:「哎喲這是一個月沒洗嗎?」大姐:「昨晚有洗」,蘭花姐:「怎麼洗都一樣」,哈哈獲得烤肉一塊。
蘭花姐很幽默地介紹,她說雖然我看起來很老,但她們都是我長輩;來,喝一口「黃金水」(啤酒)。
又有機車停下來,是來自紅葉村,有人說:「尖尖的臉就是紅葉的」。
接著隔壁村的村長也來了,當然他不是被烤肉香引來,而是來參加活動的。村長一坐下馬上指示機要:「買2米6啤過來」,然後轉頭問大家:「還有需要甚麼嗎?」不愧是村長,我想在山地鄉強調學歷甚麼的不如坐下來和大家喝一杯。
眾人都說:「我們都想去投你了,村長」,村長:「不用,票很多了」,哈哈真幽默。
就這樣「客人」來來去去,不動的基本成員是我夫妻二人,蘭花姐、古大姐、慕雅和米呼咪尚。我請她們幫忙取個布農族名,她們說:「大海」(重音在後面),我很喜歡,她們也幫老婆取了一個名字「阿慕斯」,後來我提議六人乾脆來個群組,名稱她們說就叫「大海部落」,我說群組歌曲就是「大海」,真好。
我們繼續說笑,蘭花姐要古大姐:「你的臉不要一直講話~很多水溝~」慕雅踢倒瓶子:「瓶子很會跑也」。
一部車停住,下來一個女人對車子揮手:「老公回去了」,然後轉頭:「我可以喝酒嗎?」酒還沒喝,她妹妹騎機車追來,將她載回去。蘭花姐說她在台東市賣場工作,很拼命賺錢,她和妹妹照顧另一個行動不便的妹妹。我聽了肅然起敬,她只有照顧妹妹和工作之餘才能放鬆,那時間很少很少。
最後我拍一張大合照,有人說:「不要一直拍照嘛,又沒擦口紅」。
睡一覺後酒也退了,該是道別的時候,我想起蘭花姐有賣刈包,也不是特別想吃(就是想帶著),她也不怕麻煩,給我們做了兩個。坐在車上跟大家揮手:「我們很快會再回來」。腦中響起「大海」:我的愛,請全部留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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