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點不到我就清醒,帶著像機悄聲走出戶外。越過台11公路,在涼亭裡小坐,等待日出。


看太陽從海面升起,是種很棒的經驗;除了天空與海面光彩的變幻無方,看著天色漸漸由暗而亮,讓人感受到希望與活力,和觀看夕陽是不同的感受。往往我會想起電影「熱帶魚」裡的傳說,雖然知道不會有魚王從海面飛出,但總覺得那個童話故事很可愛。喝口咖啡,我享受著花蓮早晨清新的空氣與大山大水的豪邁,一時之間海天皆為晨光所染色,感覺人在圖畫中。


信步走在公路旁,望著海邊的奇形岩石與海蝕門等景觀,忍不住要一探究竟。
稍微花了點工夫,找到通往海邊的小徑,此時的岸邊只有我和另一位討海人。一個大浪打來,頓時淹沒海中岩石,等浪退去,漫流的海水形成一個個小瀑布。我在海邊一直等待,等浪打來,看瀑布流瀉。

從石門裡看海,另有一種「借景」的趣味,
而這大自然窮萬年之工造就的石雕作品,是那麼的渾然天成,真令人嘆服。穿過海蝕門,看到一對大石矗立岸邊,我姑且稱之為「親吻石」,
或許穿鑿附會編個故事,下次可以說給同行的人聽。


回到阿伯家已七點多,伯母做好了早餐。後來黃先生來了,他住花蓮吉安,也常來阿伯這兒。他看到媽的大拇指扭傷使不出力,就幫媽推拿了一番。過程中,媽痛的哇哇大叫,但事後她說好多了,而她為了這拇指已看過很多醫生,針灸、放血都試過,總是無效。阿伯說的好,醫生分幾等:西醫、中醫、草(藥)醫和「赤腳仙」,前面的醫好了十之八九,剩下一、二個醫不好的,被赤腳仙撿去醫,有時也能奏效。


阿伯遊興大發,帶我們去私房景點-「南溪」和「北溪」。兩部車在長滿芒草的小徑中穿梭,偶而停下來,前車的人指著樹梢說:「千面美人」---那是一種花,聽說一天之中會變換好幾種顏色,因此得名。
前車裡的三位,對植物都有頗深的研究,因此一路上我們聽了許多,只是記得的有限。看著樹林,阿伯說:「那吊著的一串串都是錢…」,嗯,這是內行人的話;反過來說,如果人人都那麼內行,此刻吊在樹上的「錢」,早就不復存在了。黃先生也露了一手,他摘了月桃花,告訴我們可以吸食它的甜汁,在山裡沒水喝時可利用。


接著阿伯帶我們到山頂的朋友家,正想著:「來此有何特殊理由?…」,我忽然看到牆上掛著四把二胡。原來主人王先生是長濱的二胡老師,算的上在地的傑出人物。他先拉了一曲,獲得滿堂采。等到「蛇皮」的二胡上場,
樂音大異其趣,聽起來沉厚許多,有點像大提琴。最後的壓軸是王老師自彈自唱,
「我身騎白馬,走啊三關哪…苦守寒窑十八年,是王啊寶釧」。應該說是很「直接」吧--比Live還Live,所以感受很鮮明。再看他屋外,廣場曬著「山葡萄」,
另外還種有石蓮花
(我只認得一、二種)等藥效植物-果然物以類聚,阿伯的朋友也有兩下子。


回到阿伯家,趁著等吃午飯的空檔,帶著兒子女兒去小溪玩水抓蝦。溪水很清澈,我們往上游溯去,有柳暗花明的感覺。
漸漸的,蝦蟹多了起來,小朋友網到的蟹總昰叫我抓,此地的螃蟹比一般海邊的要兇猛,
當我從後面下手要抵住牠的雙螯時,牠的螯卻像裝了導向系統,我連換了幾個角度,卻始終奈何牠不得。抓螃蟹,我們也是講「道義」的,鬥智鬥力如還勝不了,就放了牠。蘭嶼的椰子蟹例外,我沒膽徒手抓。


告別了阿伯,沿著海岸公路北上。石門有間藝術家甘信一的店,叫「拙而奇」。
裡面的創作以木、石、金屬結合的雕塑為主,也有繪畫。
媽沒來過,帶她逛逛。真正的目的地,是要從一旁步道往下走,到達海蝕景觀區。廣闊的大片岩岸,有的地方突起如燭臺,有些像漢堡與蛋糕;有的地方裂開一條細長的縫,彷如天神巨力的雷霆一擊所致。
這樣的海溝,水中生態很豐富,適合浮潛。另一邊有個海蝕洞,想像邀約三五好友,在夏天的夜晚入洞小酌,從洞裡看月亮照在海面上的景緻,一定很棒。


回程經過「番薯寮」,這個來過多次的景點,總讓我會想再看一回。從橋上往下望,腳底不禁發麻,那峽谷的氣勢確是懾人。
看著下游處,我知道有路通達溪邊,心裡浮現計畫,下次再來應該是溯番薯寮溪,在峽谷底端往上看橋頂的人車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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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hawke043481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3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