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一騎自行車上班;那麼久沒有騎車上班,才高興說有機會運動,天空卻轉陰了…


帶著雨衣,挑了輛有擋泥板的平把車上路。這輛是老婆的登山車,座椅高度不適合我。想調高度卻發現需用13號梅花鈑手,而我沒有。騎到外面的賣場,想買支鈑手,結果他們也獨缺13號,想不到老闆娘人很好,她拆整組的來借我,令我很感動。


遇到好人,讓我心情很好;我邊感動邊賣力前進,到了國際路。突然覺得後方有自行車接近中,速度不慢。於是我加快速度,因為不習慣被別人超越。


一下子我就擺脫他的尾隨,順便用眼睛餘光瞄了一下,是個騎小車的阿婆。她的車是捷安特,卻戴著機車安全帽,還載個大紙箱,顯然是在做回收。

這阿嬤有點特異獨行的味道。


接近平交道,遠遠看見柵欄放了下來,我不想浪費體力,於是讓車子滑行,不再踩踏。所以阿嬤又超越了我,看她踩踏板很是輕鬆。這給了我不小壓力,萬一我待會體力不濟,豈不是讓阿嬤恥笑?


起步後,我又迅速從她旁邊超過;我在想,如果我是她,看到一個年輕人很頹廢,也會很不屑吧。於是我將一部舊車ㄍㄧㄥ到時速差不多三十,顧不得心臟狂跳,還有爬完山還在痠的雙腿。


可是只要我稍一鬆懈,阿嬤就追了上來,令我聯想到天龍八部裡,喬峰和段譽鬥腳力的情節「要在十數里內勝過他並不為難,一比到三四十里,勝敗之數就難說得很,比到六十里之外,自己非輸不可」。弄得我不時回頭張望,並且氣喘吁吁。


前方又是紅燈,我照例放慢速度,阿嬤又從我身旁越過,咦~不見她踩踏板,車子卻如行雲流水般瀟灑的前進?啊,原來那是電動腳踏車!我不禁啞然失笑。



再次超越她,先前的幻想一掃而空。看見路旁有片向日葵花田,我停下來拍照,腦海又胡思亂想起來。我幻想她是現代版的黃石老人,身懷異術要傳授給一個有為的青年;而今天,正好讓她碰上了。



這麼一來,我趕緊調勻內息,刻意擺出氣定神閑的姿態,等著神秘的老婆婆;向日葵開的燦爛,陽光也非常耀眼。只是,阿嬤未曾跟上來,更沒有給我一本密笈之類的。


站在花田旁,我安慰自己,阿嬤一定是在考驗我;如果有下次的相遇,我還是要很精實,不能馬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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