賞螢記－Hawke的流浪

週六晚上吃過飯，我發動大家去賞螢。賞螢地點在桃園縣境某山區，我不確定看不看得到，因為我也沒晚上去過。

停好車，我們帶著頭燈和登山杖，在沒有路燈的柏油路行走。

這個地方視野不錯，就算看不到螢火蟲，山下燈火熠熠，也是迷人的夜景。我預期有人定會將那燈火「指鹿為馬」，說成是螢火蟲；果不其然，兒子女兒立刻大叫：「螢火蟲」。「老梗了，不要亂騙」我說。「真的啦」他們指著草叢：「那不是？」「喝呦」還真是耶，想不到真的輕易看到螢火蟲。

我們四人靠攏，仔細欣賞停在葉子上的「火金姑」。

第一次帶他們看螢火蟲是十幾年前的事，那是在八卦力民宿村的餐廳外，螢火蟲到處飛舞。女兒就裹著被子，躺在餐桌上。

印象最深刻的是某次去八煙溫泉（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），當晚人很多，我們就先在車子上小睡。凌晨醒來，看到外面有很多螢火蟲在閃爍，我抓了幾隻裝在保特瓶（後來當然是放掉），拿到車裡叫醒孩子們看，他們還以為在做夢。

最近一次我以為是多年前在花蓮鯉魚潭，但孩子們說上回和胖希叔叔去石門密境抓蝦時也有看到，我忘了。

正當我們邊賞螢邊聊天時，老婆突然慌張地驚叫，原來她穿短褲的腳碰到我的登山杖，「登山杖有甚麼好怕的？」我說真是的，嚇了大家一跳。

路旁不時出現白色長方型路標，老婆和孩子都說有點嚇人。「可怕的永遠不會是大自然」我說，人被人害死的，遠比人被蛇咬死的多；至於人被鬼害的，更從沒真實發生過。女兒糾正我：「可是那路標不是大自然」，我：「對啦」，所以嚇你的還是人為的產物。我們邊走邊說笑，興致高昂。

兒子女兒又發現了幾隻，而我非得經由他們指點，走到近距離才看得到。說也奇怪，我找螢火蟲如水中撈月，他們找螢火蟲就如火上弄冰；「原來螢火蟲一直都在」，我有感而發地說，只是大部分人無法一眼辨出而已。

我們再度靠近草叢，近距離賞螢。「wow~」這次換我的腳碰到一個冰涼的棍狀物，第一反應會以為是蛇。但那其實是老婆的登山杖。我對老婆說：「我終於知道穿短褲在黑暗中，碰到登山杖的感覺了」。兒子這時說話了：「可怕的永遠不會是大自然－而是登山杖」。我：「一點也沒錯，真可怕」。

走到後來，甚至不用開頭燈，因為月亮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