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剛和胖希分手,他留我一起吃羊肉爐,我婉拒了;不是人不對,是感覺不對。今天的感覺很不對,想做些什麼,去些哪裡,卻什麼也不想做,哪裡也不想去;所以胖希也拿我沒辦法。


後來約了老單,去了他們家附近的海產攤。延續禮拜六的話題,和他談了很多,算是拉近了十年來我們的距離。當他感覺到時,我跟他說:「你今天才找我談這些,不覺得晩了十年嗎?」,他說,如果不是因為娶妻生子,可能會晩個二十年。


十七年前,我曾找他一起機車環島。出發前幾天,他才開始學騎打擋車(135cc六擋),是我教他的。他很帶種,這樣也敢跟我環島。事後他常提起,那年我們環島的照片,他一直壓在書桌底下,當年的事蹟,是他這輩子最值得紀念的事情之一。


很多事他反而忘了。那年環島,我們在墾丁;晚上我帶著他們(還有玲和娟)去到凱撒飯店的花園(帶著啤酒和食物)。服務生看到我們,走過來問:「請問你們是住房客人嗎?」,我說:「是」的同時,老單回答:「不是」。然後我不理他們,自顧自的走出花園,搞不過啊。


同一天(或前後天)的下午時分,我帶著他們,到一家尚未開放的大飯店的游泳池游泳(當然我們不是房客,因為住不起);會幹這些事,只不過想為他們還有自己,在年輕的時候,留下一些難忘的回憶;人不痴狂枉少年。印象深刻地,那天下午我和他泡在水池裡(水池裡只有我們二人),我望著天邊的彩霞對他說:「老單,這樣的情景真美好,希望我們會永遠記住這一刻…」。


午夜時分,和老單分手。回家的路上,繞到以前的舊家,那個我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。因為某些因素我離開了那裡,也因此割捨了一些感情。老夏就是。猶記得當年他要北上唸書時,天空下著小雨;我在細雨中和他道別。此後,雖然我們的家就在隔壁,但見面的機會卻很少。


若干年後,同樣的場景,角色互換。那是我離開的時候,我坐在搬家公司的貨車上,他向我揮手道別。還記得那天從早上開始,他就默默的幫著我搬一些東西,直到我離去。這許多年,我很少回去,和他自然很少見面,我不知道他老婆、他小孩---叫什麼名字。還有….他過的好嗎。


或許明天,或許過幾天…或許還要很久之後,我會再去看他。但…許多時候,很多東西,都要這樣等待嗎?忽然覺得,人生已經蹉跎太多了,或許我根本不需等待。


開著車,不知怎麼,竟想到了國中的往事。那時我的數學不靈光,不得數學老師的歡心。有次不知為了何事,她趕我出教室,當時我很想背著書包頭也不回的走。但是,我想到了我阿媽,不想讓她失望,於是忍了下來沒有走,但折斷了手上的鉛筆。下課時,我的好友(也是我們班長)告訴我,如果那時我走,他會毫不猶豫跟進。


在聯考前夕,我和班長受了吳念真(還是小野)一篇文章的影響,兩個人翹了一天課,這在當時的升學班,是不得了的事。據說,當天全班同學都受到我們牽累,導師把其他同學罵的很慘(因為罵不到我們)。尤其最令她不能接受的是,她心目中最優秀的得意門生,為什麼也會翹課?


這麼多年來,大家都長大了,但許多往事仍縈繞在我心頭,常常不能忘記。終於我明白了今夜的奇怪心情,沒有別的;只是,很想和你聊聊天,my dear friends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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