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四晚上,接到同事阿隆的電話,說他車子掉到田裡了;我聽了之後,趕忙前往救援...


到了現場,我差點傻眼。只見整輛車子三分之二已在田裡;還好那是休耕的稻田,否則車子深陷溼土中,要如何施救?離譜的是他沒帶手機,我還真懷疑他從哪打的求救電話。


究其出事原因,也是笑話一則。他車停巷口要左轉,直行的機車因為天雨路滑,沒有路燈的小地方視線不良,緊急煞車之後,人和車子好像單人雪車一般滑行數公尺之遠。幸好天氣冷,機車騎士裹得像顆粽子,所以毫髮未損。


眼看機車騎士滑倒,阿隆二話不說,馬上停車趕去攙扶。過程中他們有怎樣的對話,我不甚清楚。但是就在隆哥轉身要開車離去時,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他眼前:車.子.在.倒.退。最初的十分之一秒,他的腦袋還搞不清楚,發生了什麼事。等到回過神,他大叫一聲,拖著肥胖的身軀,狂奔到車子旁,這時車子大概有一半已經離開路面了。而就在他思索著要跳上駕駛座,還是「霸王舉鼎」時,車子卡住樹枝停止後退;也就是我所見到的德行。


我拿出鋼索,勾好拖車鉤;不想夜長夢多,所以加力箱切入4L,輕探油門,車子應聲脫困。事後我跟阿隆說,你運氣不錯,今天我正好開吉普。旁觀的人說,你「傢私」這麼齊全,好像經驗豐富。


事實上這六、七年來,我大概救了十幾部車。每次救車,兒子幾乎都是我的助手。隨著次數增加,他鉤車、指揮的技術也越熟練,有時候還會抽空拍照留念。


我第一次拖車,八成是胖希的。那時他還沒結婚,很喜歡一個人半夜不睡覺,開車到處「探險」。不過這件事的真正涵意是:爽到他,倒楣到我。因為每次他受困,就會向我求救;每次深夜接到他電話,我就毛骨悚然。


最經典的一次,是他凌晨困在蘆竹的海濱;當我在睡夢中被吵醒接起電話時,毫不誇張,我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清晰的蟲鳴聲。心想,這下糟了,胖希這會兒不曉得困在什麼荒郊野外了。當得知大概位置時,我還鬆了一口氣,渾不以凌晨被吵醒為苦。


我往濱海線疾馳而去,邊和他通電話。他給我報的路,居然讓我開過了頭,只得又迴轉。他還說,附近沒有路燈,他會拿著手電筒做信號。我內心讚道:想的很周全。依著他的指示,很仔細的瞧著路旁,開著開著,又開過頭;怎麼就是看不到有亮光。我焦躁起來,痛罵他晚上幹嘛不好好睡覺。真是一人玩車,我全家要跟著受苦。


此刻他命懸我手,當然不敢開罪於我;等我問清楚,才知道他老兄原來在沙灘上做信號,而沙灘離公路還有一段距離,我看的到才怪。好吧,我認了,誰叫我是你朋友;但是麻煩你站在公路旁好嗎?


我再次沿著公路放慢速度,凝神細看。有道是不看不知道,一看嚇一跳。我不是看到鬼,而是看到一個穿著迷彩夾克的熟悉身影--胖希哥是也;他拿著一個已經沒有電的手電筒,站在路邊賣力的畫著大迴旋...


走到海邊,看到他的車底盤已被大石頭頂住。他說要我試試,也許我能開出來。我爬到岩石上,是時星月無光,四周一片漆黑。除了陣陣規律的浪濤,黑夜裡寂靜無聲。那種安靜,幾乎可以聽見手錶的滴答聲。當我一開車門準備坐上駕駛座時,後座竟然傳來一聲男人的呻吟。我當場被嚇了一大跳,「你是要棄屍嗎?」,驚魂未定的我問胖希。結果後座的「屍體」忽然坐了起來,cow!竟然是「發哥」。 只見他揉著眼睛,好像吳孟達般的一臉無辜:「發生了什麼事啊...」。


國事已經糜爛至此,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了。他的四輪已經打滑,顯然須靠外力方能脫困。我拿出充氣千斤頂,企圖頂高車身讓輪子離地,然後在輪下墊石塊,讓他自行脫困;因為硬拉的話,怕傷到他底盤。


可是大概因為天黑,看不見岩石的銳利處,所以在充氣時,我的千斤頂像氣囊一樣爆開了。既然如此,只好用拖的,好在沒有遇到太多的阻礙,車子終於脫困了。


我下半夜沒睡,跑了不少冤枉路,毀了千斤頂,還飽受驚嚇;是個難忘的救車經驗--屬於爆笑版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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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hawke043481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7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