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次在武界林道,我將胖希的車拖到埔里。那次他的車不能發動,所以沿路幾乎沒有煞車;在下山的路段,我戒慎恐懼,準備隨時當他的煞車。其實我們互相救過好幾回,好比他就曾在比魯將我拖到太麻里,有不少患難與共的經歷。


在沙灘上,我救過Challenger,沒有費太大力氣。有輛Lexus也是類似狀況,我很訝異Lexus竟敢開到這種地方來,當時車主有點著急,我能體會那種心情,同時也覺得能幫到人很好。事後車主告訴我,是因為想試試車子性能,不料陷入難以自拔的境地。


有一年去桶後,營地上方的路旁,有輛大腳貨卡因為讓路給人過,輪子掉進山溝。我車才一停,就被找去幫忙。和兒子以及對方兩人,共同搬石頭填山溝,費了很大力氣才將車拖出來。雖然有點辛苦,但以小救大,很有成就感。


有一次在金山,有輛Rodeo沒電了,我幫他接電。車主邱先生請我在他們的陽傘底下喝啤酒,他老婆是金山人,趁著陪老婆回娘家,外出遊玩。他平時在開貨車,也喜歡遊山玩水。我們聊的很愉快,後來還偶有聯絡。這是我第一次和所搭救的人成為朋友。


去四稜溫泉那次,也是很有趣。我帶著妻小以及老周和佑,一早來到北橫。補給完畢後,照著旅遊指南,在公路護欄邊尋找登山口。可是那麼多隻眼睛在看,還是找不到照片裡的地點;因而在北橫某個路段,來來回回好幾趟。


終於,看到了一個稍微像登山口的地方,樹枝掩蓋之下,依稀可以看出有條路徑。那時,我們都在大罵,誰心機那麼重,佈置了這個障眼法。可是路很陡,我們出動了繩索和開山刀,一直披荊斬棘,最後確認無路。至此,我們也只好放棄,因為一早的北橫,久久不見一輛車,附近也無住家可問。


就在我們回頭時,碰到了稍早我將他救起的Freeca。他因為在狹窄的北橫四稜段迴車,致使後輪掉到路面外的落差,成了名符其實的off road。他們告訴我們登山口的正確位置,原來公路重新測量,里程數已經不同了。幸好遇到他們;老周則說我們「好心有好報」。


某天早上五點,我的手機又響了,內心劇震之下:「不會吧,胖希又來了」。一看來電顯示,頗感意外。來人不是胖希,而是另一個朋友(他的名字在此不便透露,因為當事人此刻正在熱戀中)。大清早的,到底要幹嘛?電話那頭:「大哥,我刁車了,快來救我‧‧‧」。「你又不玩車,有什麼好刁的?」我滿腹狐疑。當我趕到現場,驚訝之餘,復覺好笑。他是在某大學校園,坐在車子裡和女友聊天,因為校園施工而掉入坑洞。這事發生在深夜,因為怕我睡了而撐到天亮。


他事後旣抱歉又感謝,我對他說,以我們的交情,再大的困難,只要你一通電話,我也會「千里赴義」的。


我家前面是條無尾巷,但是因為路滿寬的,外地人常常會往前衝,而掉入水溝。有天晚上,我和老爸在客廳看電視,突然聽到「砰」一聲,開門一看,有人騎著機車掉入了水溝。那條水溝深僅及腰,不會有危險。如果要我們將機車扛上來,卻又無能為力,所以我們將門關上,繼續看電視。


過了一會,我越想越不對,如果那個人喝醉酒,溺在水裡不曉得爬上來,那我們豈非一輩子良心不安。父子對望了一眼,重新開啟大門。我一看水溝,只剩機車,沒了人影;往外一看,地上留下了一灘灘溼腳印,人已在數十公尺外。


很久以後的某天夜裡,我和姑姑以及兒子在看電視,外面傳來講手機的聲音。我開門一看,不得了,有輛轎車前輪掉進了水溝。車主正在聯絡朋友,請其代為尋覓拖吊車。我跟他說,拖吊車來到這裡一趟,數千元跑不掉,如果還沒連絡拖吊車,我幫你吧。他欣然同意,我也很輕易的助他脫困。


事後他拿了三千塊給我,我沒有收,並告訴他,大家都有需要幫忙的時候,然而幫人家卻不必然是為了錢。兒子也在一旁,全部都看在眼裡;我相信這給了小孩子,再多金錢也未必買的到的教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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