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awke的流浪

離開佳志村，回到了桃園。我想起老單幾次call我，表達想要聊天小酌，言談透露不勝愛慕之情。


因為已經是晚餐時間，難度低的金皮、胖希都不能到，所以就沒再約難度高的其他老友。和老單約18:30，送回岳父岳母，時間已經差不多了，這時老單來電：「你是在哪裡呀，還要多久啊？」，我說快了，今天後慈湖開放，大概很多人去，所以北橫塞了一會。「好啦，那我就先幫兩個小孩洗洗澡…」；甚麼？原來老單你也還在家，老是來爾虞我詐這一套。我說：「那我再去逛個街，免得要等你」。


我們約在海源，常來這裡不是因為菜好，而是因為離大家都近，並且好停車。還有一個重要因素：因為這裡是啤酒屋。我跟老婆說，春夏的傍晚，坐在露天啤酒屋，和好友喝著冰啤酒聊天，是最快樂的事。說到老朋友，我忽然想到郭，她是老婆的手帕交，年輕時我們一起去環島過。


打給她，她很爽快的答應；我們有好幾年沒見了。我最近開導老婆，不要老是為了一兩件事煩惱，有時候事情並不是馬上可以獲得解決的。人要學會「看開」與「放下」。如果為了不是很大的事情煩惱，那叫自尋煩惱，永遠不能享受生活。所以我也希望藉著老友的重聚，能夠給她帶來快樂。


今天海源有Live演唱，表演者歌聲普普，身材與打扮很辣。我們先點了兩樣菜配飯，老單一家人來時，我們就幾乎吃飽了。我跟他說，我們飽了，你點你們要吃的。順便把帳單買了。


他說他們「有受到你的教晦」，（假日不要老是屁股黏在沙發裡），今天帶著妻小去十三行博物館。我說太棒了，那是一個好地方。博物館就建在十三行遺址上方，而且發現史前人形獸耳環，在台東曾發現一模一樣的….忽然他打斷我的話：「呃…其實十三行十四行的，我們一點也不清楚，因為我們只在門口騎腳踏車…」。


他的兒子念幼稚園了，指著我的T恤說：「阿被，你衣服上有車…」，我說不必叫阿被，叫叔叔就好。「我假日就開著它去爬山喔」，我指著T恤騙小朋友。還以為他會有激烈反應的，結果他指著我背後牆壁的貼圖：「阿被，樹倒了…」。原來無厘頭會遺傳。


郭和老婆盡情聊著十年來未竟之語，我聽見「xx癌」從郭口中迸出，不禁大驚失色。她說，前陣子去做「六分鐘護一生」，檢查到稍微有異狀。她的同事紛紛勸她，並有人幫她計算保險可以領幾百萬。後來去複檢，醫生告訴她沒事，她跟醫生講：「醫生，怎麼會這樣？保險金我們都喬好了也…」。


我覺得我的朋友們都很幽默，不期然又想到「掏哥」「死而復生」的經典笑話，講給郭聽，大家笑得東倒西歪。老婆又貢獻了一個她鄰居「陳媽媽」的類似黑色幽默，氣氛很high。


這時台上唱出比莉阿姨的經典歌曲：「這是我唯一可以放肆，的時候…」，真是來的好，完全擊中我此刻的要害。嘴裡不禁跟著哼了起來，還舉著買五杯送一杯的500cc生啤酒頻頻敬老單，逼他跟我一起唱這首好歌。


當初就是我們四個人一起環島的，大家都有許多共同的回憶。老單還說他那張戴著全覆式安全帽，在西螺大橋前和機車，以及身後寫著「大豬公」招牌的合照，一直壓在他書桌下，成為傳家之寶。


我說我們四個該當喝一杯，但是舉杯前有句話要對大家說；我看著前方阿妹代言的台啤廣告，大聲地說：「快樂，因為有你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