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awke的流浪

「人生導師」這四個字一出，我不答應都不行了。


中秋連假的第一天，「晚起就算了」我想：「但中午過後總該去爬爬山」。想不到老單打來：「去不去隨你啦，以往總說重朋友什麼的，虧我還把你當人生導師…」哇塞，老單學問有長進，想的出這種詞句。衝著這點，我捨棄爬郊山的計畫，和他約好下午去阿芳家烤肉。


到了阿芳家，他們已經生好炭火，我向老單伸出手要「導師費」，誰叫他開口閉口「人生導師」。


今天我們三個家庭共有十一個人，在寬闊的庭院裡輕風吹拂，金色的夕陽餘暉籠罩天邊，身心都舒服極了。


我們聊到「韜哥」、「老余」以及童年往事，ㄧ路聊到結婚生子。


老婆問阿芳：「以前不是住國強街？」「他從國強街搬到鶯歌再搬來這裡」我代替阿芳回答。因為朋友裡大概只有我到過他三個家；可見「人生導師」還很重義氣。


老單這時做了件弄巧成拙的事，他：「對啊，你結婚時我和阿敏還有到你家…」詳盡的敘述了當時一大堆事，阿芳卻說：「我結婚你有來嗎？」老單：「有啊，怎麼可能沒有？」阿芳：「可是禮金簿上怎麼沒有你名字？」害我笑到肚子有點痛。


月亮漸漸升起，大家齊聲讚嘆月色皎潔，我喜歡這樣的場景。


阿芳說我們很厲害，看到老同學都認的出來，他說如果是他一定認不出。言下之意有點感慨，我安慰他：「那也沒什麼，阿福看到自己的照片還認不出咧」。這是真的，上回我拿畢業紀念冊去雲林，阿福看到軍歌比賽全班的行進照片，竟認不出帶隊的是他自己。


吃飽後我要求阿芳表演樂器：「這輩子能再聽你演奏一次，我也就死而無憾了」；這招是和「人生導師」的發明者學的，但還滿有效。阿芳慢慢走進倉庫。「不會吧，你把樂器塵封在這裡？」老單大喊。


阿芳拿出樂器盒，上面真的積了厚厚的灰塵。「要吹什麼？都忘光了啊」他慢慢揹起薩克斯風。「The One You Love」我大叫，彷彿看到昔日國中樂隊首席喇叭手的英姿。他的女兒十幾歲了，卻也從沒聽過她爸吹奏。當他吹出那段著名前奏時，我真的很感動。


感性的時間過後，小朋友們要玩大風吹。兒子跟大人們說：「一起來玩」，我首先響應，大家也都一起下海。


我提議輸的要表演，結果他們就說：「從你開始」，我只好來招「鯉魚打挺」；幸好骨頭沒完全老化，還挺的住。


等到有人輸了，我說「要表演」；他們說不用。「爲什麼？」我說這哪對呀，「對呀」他們說：「只有提議的人要表演」。


不過幸好我的朋友們不是無賴之流，他們都有表演，還滿好笑的；連小朋友也不例外。小朋友們流行問腦筋急轉彎，兒子問：「暴龍為什麼脾氣很暴躁？」提示是暴龍手很短，但沒說答案，讓大家很困惑。


末了，我沒忘記最重要的大合照，照完後還分「同學組」、「家庭組」　、「小朋友組」好好留下紀念。


進到屋子哩，大家對阿芳的手藝衷心佩服，他們家的傢俱都是他手工打造的。他泡了咖啡請我們，我們繼續聊了許久。


最後我們參觀了客房，看著布置典雅的房間，我不禁心癢難熬，和他約定：「找一天我和我老婆要來住看看」。


他說有一年東北季風狂吹，天氣很冷；他洗完澡還沒穿衣服就直接跑到客廳的壁爐旁：「真的很溫暖」他說他都不想起來了。


我聽了趕緊跟他預約客廳：「我們的訂房可不可以升等成冬天的壁爐旁啊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