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awke的流浪

景勝戲劇團，團長夫妻的父母都是客家戲的名角，從小耳濡目染，使得他們對客家戲劇有著難以割捨的感情。公演之餘，團員們也指導平鎮國中客家戲曲社學生演戲，對於客家戲曲的傳承，貢獻很多心力。


9/8晚間七點半，桃園文化局演藝廳有他們的公演，演出前，我帶著家人到演藝廳對面的「五餅二魚」吃壽司。「五餅二魚」的店名乍看很怪，但是對於教友可能就不陌生；典故出自聖經故事，耶穌以五餅二魚餵飽五千人


這家店的感覺商業氣息不濃，老闆做的壽司滿專業，走的是平價路線，所以客人不少；晚餐時間還有許多人外帶，顯然是熟客。我們點了兩種套餐，外加數種壽司和關東煮。其中最好吃的是福袋干貝唇壽司。


七點多，我們趕緊入場，坐在前面第二排。故事一開始，官宦家庭長女潘玉燕因受繼母所惡，趁著潘父上京時，和玉燕表哥劉坤勾結，致使玉燕受到劉坤非禮而意圖自盡。當玉燕尋短之時，恰巧為王子洪文所救，兩人一見鍾情，定下終身。


另一邊，玉燕同父異母的妹妹玉鶯得悉此事，憤與表哥劉坤理論，在爭執過程中玉鶯獲得趙國二王子洪文解圍，很巧的，兩人也暗生情愫。


二王子洪武回朝後，立刻稟明父母，查察之下得知玉鶯是潘大夫的女兒，由於洪武並不知道玉鶯的名字，提親之時潘大夫理所當然先嫁大女兒玉燕，想不到卻因此而錯點鴛鴦譜。


玉燕入宮接受宮規訓練四個月，偶然遇見洪文，兩人不勝唏噓。由於她和玉鶯長的很像，洞房花燭夜新郎也沒有分辨出差異，但是卻發現了驚人的事實：玉燕已然懷孕。氣憤的洪武帶著她回到娘家，要潘大夫給個交代。


到了潘府，洪武看到玉鶯，一問之下才知道陰錯陽差的始末。此時母后娘娘（洪武之母）和洪文也趕來了，變成內堂會審玉燕。真相大白之後，原本該是喜劇收場，但是由於娘娘想拉大王子洪文下馬的私心，使得劇情再現高潮。


娘娘一心認為玉燕腹中胎兒是洪文的骨肉，如此洪文於德行有虧，便不足以承接大位，那麼王位自然要落在二王子洪武身上了。於是不顧玉燕已有身孕，仍然嚴行逼問。對於玉燕，受辱於嗆徒的事實，終難以說出口；對於潘大夫，雖不忍親生女兒受苦，然面對娘娘一再施予的壓力，最後他說願以身代。


洪文這邊，更是身心的煎熬；幾句唱白：「不挺身而出，玉燕終將慘死酷刑之下，若是肩擔犯行，即是承認自己德行不端」；大有莎翁名劇的心理掙扎。在這悲劇進行中，唯一臉上帶著笑容的是繼母，因為她欲除玉燕而後快。


二王子受不了了，他展現了人性的光明面，明白告訴母后，不必再逼問玉燕了，就算她最後得逞了，這樣得來的皇位他也不要。玉鶯也受不了了，她去拉了劉坤來作證，儘管她媽媽一再阻止，因為洪文若當不成皇帝，玉鶯就是皇后了。而玉鶯也在此時展現人性的光明面，令人覺得美好。


劉坤是壞蛋，卻是個丑角；每回要被人追打所展現的猬屑與對白，都令人發笑。他還常常在其他人對話中間，比手畫腳、冷言冷語，演技很好。


當然演技最好的是女主角玉燕，我和老婆都這麼認為。我猜，她會不會就是團長夫人？在戲裡，她受盡委屈，幾乎從頭哭到尾；每回的獨白，由她口裡唱出，總令人感受的很深刻。原來歌仔戲，「歌」的本身就是一大表演。


洪文終於忍不住了，跳出來承認孩子是他的；江山不要了。這時玉燕再也無法緘口，道出受辱的經過後繼而了結自己生命。洪文見狀也自殺殉情，倒臥玉燕身旁，全戲最終還是悲劇收場。


和「龍井傳奇」一樣，男女主角最後一幕，在天上重又相聚。彷彿他們堅貞的愛情感動了天。


很好看的一齣戲。景勝是家族劇團，團長說，相關單位的補助往往不夠他們公演的花費，劇團自己要貼錢；但是，「對的事，就要去做…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