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沒可能啊,以前每年夏天,城腳媽前布袋戲一演長達兩個月,而且就在附近,你們怎麼沒人聽過…」老闆娘:「你可以上網找看看」--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;我想,我是掉進時間的河流了。
老婆拿手機查詢,果然有;證明我不是做夢。兒子用Google導航,就在幾百公尺的左近。
「會不會不在了?」老婆和兒子都這樣想,我想的是「城腳媽為何沒落了?」或許這是我找到城腳媽之後所要探究的。
來到永安宮,廟前攤子賣的高麗菜包、蘿蔔絲包一定很好吃,我猜。可惜肚子已經很飽。
跟著導航左彎右拐,終於看到城腳媽還在,真是感動。
「上回在這裡是幾十年前的事;那時還只四、五歲吧…」我感慨的說。兒子問的也很切中要點:「你還沒讀書就知道永城路?」「沒有,你以為你老爸比白居易厲害?」我說:「因為我一直到國中還有寫賀年卡給姑婆呀。」
廟後的大榕樹包著茄苳,這也有一段傳奇。傳說當初廟後的茄苳因開路被砍,城腳媽顯靈告訴管理人那裡是龍脈,要他好好照顧樹根,之後長出的是榕樹,比先前更粗大、壯碩。
越來越接近小時候姑姑住家的生活圈了
我跟兒子說,小時候鄰居有個和我同年的女生,姑婆也對她很好;所幸沒被湊合,否則今日無你。
日本軍醫黃金虎紀念藝術館
大門深鎖,網路資料付之闕如;黃金虎不像日本人名,或許是本地人,日治時期也就是日本人。他又有甚麼故事呢?令我好奇。
回到廟前,有個醒目的獸魂碑(彰化僅存)
地方文史工作室的描述很生動;從前這裡屠宰場要殺很多豬隻,附近又是僻靜的竹林田野,每當狂風吹襲總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聲,在地方獸醫的倡議下集資建立獸魂碑,並定期超渡拔薦以安定人心。
老婆說:「這裡我來過」,我:「怎麼可能?」她說很久以前我帶她來過,連阿媽、姑姑也有來;還在廟前合照,她很有印象。經她一說,我想起好像真有這麼回事,原來十幾年我回來過卻不記得,但那畢竟也很久了。
站在廟前,我大概了然。小時候姑姑之所以常帶我來拜拜,是因為住的近,並不是因為其名氣特別大、香火特別鼎盛。而小小年紀的我當然沒有多大視野,將其當作了一個無人不曉的大廟。儘管如此,卻也無損我在這裡度過快樂時光的回憶。
直到我回家後查網路,發現事實又有了轉折,文史記載城腳媽香火鼎盛,素有「前街王爺宮(永安宮)、後街城腳媽」之說;然則為何僅數百公尺之外的當地居民卻不知有它的存在呢?這是城腳媽為我留下的伏筆嗎?
待在永靖時還沒讀幼稚園,而「永城路」這地名好幾十年不曾浮現腦海,事隔這麼久,為何我可以第一時間想起來?莫非冥冥之中城腳媽又顯靈了一次,祂要引導我,再次見證祂的威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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