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沙灣－Hawke的流浪

夏天，最想的就是徜徉在海邊。昨天玩過岩岸，今天，我想在潔淨的沙灘渡過。

將車開上龍洞岬步道的廟口，這是預計下回要來的地方。往下望去，整個龍洞海洋公園一覽無遺。以前龍洞一帶的海岸被九孔養殖業者違法開挖，後來政府拆除養殖場設備後，遺留的池子就做為現在的海水游泳池。只是，被毀壞的海岸，再也不能復原。

金沙灣在東北角，擁有乾淨的沙灘，並且不會像其他知名海灘，車位難求。帶著裝備，選定地點插下陽傘，我們的基地就成了全沙灘第三涼的地方；僅次於炊事帳的大家族及一把五百萬的陽傘。許多人夏日來到海邊，卻穿著長褲球鞋，殊不知艷陽天在傘下喝啤酒、欣賞海灘風情的迷人氣氛。

今天我純粹要享受沙灘的悠閒與日光浴，所以整個早上都沒下水。兒子女兒穿著救生衣戴著蛙鏡，逐浪踏石玩的相當盡興，也曬成小黑人。尤其是女兒，塗了防曬油後，黑的發亮。我讓他們自己玩，因為有浮具、水不深、附近又有人，最主要的他們也有基本避險能力，所以我們能放心。

和老婆兩個人在陽傘下，吹著涼風閒聊。我們邊吃喝邊聊，我看著她，她看著孩子；這場景彷彿在哪裡上演過？不過我是不會吃醋的，因為她不時還會剝龍眼給我吃，這就足夠了。金沙灣的背面就有7-11，這是很便利的，想要喝冰飲直接穿過馬路就可以。

我中午前不想下水，只想好好在沙灘上養精蓄銳。下午一點，小朋友們固然「廢寢忘食」，我竟然也不覺得餓。所以我下海了，準備長泳一番（讓肚子餓）。向著外海游去，有乘風破浪的感覺（颱風要來了）。漸漸地，前面已經沒有人了，我朝著設定好的目標奮力游去，腦海中忽然浮現一件往事…

那是大約中學時代，我和鄰居老夏到竹圍海水浴場玩水。漲潮時警戒線的救生員座位只堪堪露出水面。看到這景象，我忽然有種想挑戰自己體力的慾望，二話不說向目標游了過去。當我好不容易游到座椅上面時，已是氣喘吁吁，氣力放盡。想不到此時岸邊的廣播響起：「前面的遊客您已超越警戒線，請您趕快回來…」，頓時全場的人都在看著我；我很想回去啊，但總要讓我休息一下呀。廣播的小姐也真鍥而不捨，看我沒有舉動，她一聲聲催促的更緊了。我只能忍受大家不解的眼光，希望體力盡速恢復。不料在我功力尚未恢復到六成時，老夏氣急敗壞的加入逼迫我的行列：「阿敏…快回來…」；這真令我受不了，硬著頭皮往水裡跳。歸程中一點都不光彩，彈盡援絕的我喝了好幾口水。

中午我們在7-11的戶外餐桌吃便當，我就穿著泳褲，因為待會還要下水。最喜愛的是無拘無束，如果顧慮這顧慮那，心情未曾解放，玩起來不痛快，自然沒有渡假的感覺。喝著corona，涼風夾著海與自由的氣味，心中某些意念和周遭景物，都隨著太陽熱力的蒸發而醺然。

7-11旁是條潔淨的小溪，橋下遊人如織，烤肉野炊、划船戲水兼而有之。我們往上游去，直到無人之境。躺在溪水中賞鳥看藍天，生平第一次玩海水還可以溯溪，這地方真不賴。尤其可以洗去身上的海水鹹味及沙子，一舉兩得。

重回海邊，帶著小朋友下水。一重重的大浪來襲，浪頭高過我們許多，大家謹慎戒備，渡過海浪襲擊後，一陣歡呼；既過癮又為自己打氣。忽然我們身體多處一陣刺痛，女兒快哭了，我知道那是被水母螫，邊安慰他們邊往岸上撤離。我被水母螫過很多次，但沒有同時被這麼多水母攻擊過。上岸後，檢視損傷狀況，手腳身體都有。我叫他們貢獻小便來塗擦傷口，兒子不好意思，最後是用女兒的「仙水」來救治大家，塗後還頗有效驗。

當太陽熱力消退，我躺在沙灘上享受日光浴，再度睡去。夢中聽到：「先生，颱風快來，海岸要封閉了…」，張開眼睛看到兩個海巡員，原來不是夢，卻是該離開的時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