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又重回合歡山,想挑戰剩下的北峰與西峰。5/1在小風口露營,下午時分去逛了石門山,看見遍野盛開的高山杜鵑;山嵐起時,它們靜靜躺在三千公尺的山坡,那幅畫面令我久久難以忘懷。
很久不曾一家四口兩天一夜的爬山,更久不曾爬百岳了,可以想見內心的興奮。連在高速公路上,一輛換了不相襯備胎的車,我們都可以笑的很開心。
中午在埔霧公路邊隨機用餐,女兒在睡覺,兒子沒食慾,我和老婆只點了幾樣飯菜。服務生阿姨詫異的問我:「你不叫雞嗎?」;什麼話?我正人君子、愛妻愛子…,竟然如此詢問。可是看她一臉正經,想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,所以也正經反問:「你們這裡的雞很出名嗎?」。她說:「當然,來這裡的客人必點」,我:「好吧,那就來一隻」。
這家甕仔雞強調以陶瓷甕缸、原木燒烤,飯菜竹筍湯吃到一半,雞來了。戴上手套,我吃了根雞腿,還可以,沒有想像中好吃。剩下一半將其打包,山上吃。這時女兒甦醒走來,我們叫她趕快吃滷肉飯,她說要吃雞肉。我說叫你起來吃你偏不要,現在沒了倒想吃;「這裡還有一點…」我故意指著吃剩的骨頭。看她很委屈的樣子,我說:「給你一次機會,爸爸再買一盒給你車上吃,但是明天爬西峰可不能推拖」。於是將打包的雞肉交到她手上。
到了仁愛分局,辦完入山證,帶著女兒去採買。上山我以簡單為原則,要享受的是大自然,而非食物。不過每次露營,我滿喜歡入山前採買的時候。那是一種精采演出的序幕,令人期待。
過清境農場後,忽然起了濃霧,能見度只有幾公尺,老婆兒子紛紛探出窗外幫我看路。
老婆憶起幾年前北橫夜車,能見度比現在差,我頭是探出窗外開車的,幾乎只剩半條命。「左轉…右轉…」,老婆兒子謹慎的指揮,這時候只要轉錯邊,肯定上晚間新聞。
到了武嶺,雲霧散開,乍見一片藍天,高山景觀著實不同於平地。車停克難關,我們穿著布希鞋去石門山補拍百岳登頂照。
在停車場看見合歡山區很容易遇到的金翼白眉,它不太怕人,跳來跳去在草叢間覓食。
走著走著,越發覺得這是座很好的山,這麼容易親近的百岳,壯麗的高山景色不因她的容易到達而減損,試想,再有哪一座百岳可以這樣悠閒的心情散步?
到了三角點,我看到有人往山邊走,原來山坡上開了很多高山杜鵑,比三角點還吸引人。
這些杜鵑其實很平凡,但是在高山上,襯著週遭冰涼的空氣與墨綠的山林,有種說不出的清新。
把鹽叫成糖,鹽也不會變甜的。人不去思考、覺悟,生活很難找到重心,縱使有再多的財富也快樂不起來。
我牽著老婆的手,告訴她,希望能夠永遠這樣和她登百岳。這代表我們的感情好、身體健康又體悟大自然的樂趣。這不就是幸福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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