固執的認為,只要不忘記,時間就不會消逝;因此我不斷創造記憶,就好像與時間賽跑。
星期五晚上老婆和兒子去接阿媽和老爸回家,我下班之後載女兒去買麻辣臭豆腐回家一起吃。
星期六,一家(13)人在飯店聚餐。不知何時開始,這種場合我漸漸食不知味。拍照、串場是我的工作,大家開心才是我終極的目標。
回家後大家聊了一陣子再拿出蛋糕,是小牛生日,但我們事先不知道,女兒挑了「媽媽您辛苦了」。幸好小牛吃的很喜歡,經典台詞出現:「太美味了」。
大家回去後我和老婆小睡片刻又要開始張羅晚餐,我跟她說簡單煮個麵就好。
晚餐後兒子女兒陪老人家,我和老婆外出。「台4八股水果行」寫著椰子:「自殺 14/斤 他殺 16/斤」。
去遠傳繳完錢也解決老婆手機不能拍照的問題,逛一下菓林夜市,買奶油餅回去給大家吃。
回房後老婆和女兒在做鄭多燕,看著她們的動作,我忽然想起:「特里昂,特里昂,乎望的里耶。」
之前老婆去洗車,加油站工讀生失誤將攜車架洗成雪橇,令我十分心疼。幸好兒子將他鈑了回來,他自己的評語是「跟新的一樣」,我看則是有點彎曲的弧度像是高檔貨,最重要的是又可以帶腳踏車出去騎了。
兒子說6/11要跟同學去日本北海道自助旅行,最近看到「皇冠」有位作者說的好:除了讀書與成績之外,人生有更重要的事值得投資,那就是放眼世界,不拘泥成功的價值。
作家Steven Turban說惟有遠離家鄉,離開舒適圈,才有可能改變根深蒂固的積習。
星期天女兒做了三明治,加上紅酒、水果、滷味、燻雞,這趟要帶老爸回他的母校龍壽國小看看,然後上關公嶺騎車、野餐。
經過桃園「壽司王」順道買些壽司帶上
老爸回憶起他的校長,說他有十個子女,是為了拼兒子才生這麼多的,「印象中師母都在生小孩…」冷不防地女兒用台語插了一句:「都在生小孩,都沒去學校。」
來到關公嶺山腳下,兒子說不是要騎上去嗎,我:「怕你不行」,他:「你不敢」,我:「走哇,誰不敢?」他果真卸車:「你先走」,於是我就不客氣先走一步。
關公嶺很陡,一開始我還不敢想要拼不落地,忽然有個中年車友騎著登山車從後方出現,我心想:「就拼不要被他追過吧。」
就在「不要被他追過」與「年記這麼大了還如此好勝這是好的嗎?」這兩種糾結的情緒拉扯中,陡坡已過了一半,而中年車友始終與我保持著4、50公尺的距離,我知道只要我不放棄,是可以不被他追上的。
後半段有幾個髮夾彎特別陡,我使出「之字形跑法」,得以保持不落地。趁著陡坡我一鼓作氣,努力衝刺一波,甩脫中年車友。上升速度雖然很慢,腦海中播放著瑞港公路、風櫃嘴、東澳雷達站等爬陡坡的記憶,辛苦卻美好。
關公嶺北天宮
到了山頂我直接騎到廟前石階坐著休息,等了15分鐘卻還不見他們上來,糟的是手機和皮夾都放車內。我猜有可能是老爸或兒子出狀況,想到這趕緊滑下山,沿途卻不見他們人影。這下慘了,他們找不到也聯絡不到我了。
騎到龍壽國小仍見不到他們,幸好附近一家雜貨店門口有公共電話,我跟一位顧店的年輕女孩借5元打電話,她還要問對面的老伯:「要借嗎?」這句話真是傷了我的心,台灣的人情味不值5塊錢。幸好阿伯說:「5塊銀借他(沒關係)」,我聯絡上老婆後掛了電話,忽然在口袋摸到10元,拿給阿伯要他不用找。坐在門口等待,過程口很渴,但不想賒帳買啤酒喝(很可能鼻子全是灰)。
終於,一家五口重聚了,老婆說兒子爬坡時氣喘發作,躺在路邊極其嚇人。兒子說:「輸給一個穿涼鞋的,真正有影。」
「算了」就在這裡野餐吧,幸好三明治好吃到可以套用小牛的經典台詞,我跟女兒說以後不必太拼命念書,靠著三明治妳可以做出一片天。
老爸告訴我以前是走哪條路上學的,哪棟校舍是幾年級的,面對著龍壽國小操場乾了一瓶Cortes,我無法揣想此刻老爸的心情;正如我不知道兒子知不知道我最近在想甚麼;雖然我們都是父與子。
離開龜山,回家載了阿媽一起去觀音,太陽已在三十度角位置。
晚餐挺豐盛
餐後有西瓜吃,我還有專屬獨享的咖啡,老婆和女兒則是很夭壽的拉著熟睡中小牛的手腳做鄭多燕。八點半,帶著彬仔夫妻種的番茄,載兒子去高鐵站坐車,「只剩我們三個,待會就只剩兩個…」當兒子下車,再度啟動之後我說著很實在的感受。
為了星期天的活動,我甚至在星期五上班前先騎機車去探路,那天工作又特別累,到了晚上有「快累死」的感覺。可是到最後彬仔說想休息而不去,接著又發生氣喘事件而讓整個計畫「面目全非」,我真是覺得世事無法盡如人意。
但無法盡如人意是一回事,人意到底有多堅韌又是一回事;我今天爬山突然想到足以鼓舞自我的一句話:面對死生之際,仍不要忘記拼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