炎熱的夏天不想一直待在家裡,只有上山下水。
這一天來到三峽的溪邊,溪水清澈;時近中午,「真糟」,我跟老婆說美景跟肚子只能顧其一。
路邊有對年長夫妻,不斷從車上搬裝備,也沒多注意,自顧著和老婆下到溪床。坐在溪邊,只需將雙腳泡在溪水裡,甚麼暑氣都消了。
「大哥,沒什甚麼太陽,你天幕應該不用搭了」,我主動跟忙的不亦樂乎的老大哥打招呼,他:「搭起來,待會下雨甚麼的就不用擔心了」,我想下雨就要撤了還要幹嘛?但有些人裝備買了不用會很難受,就不多說。
我獨自往上游走
看到他抱著一袋鋼筋下溪床,我有點傻眼,那可不輕。「他不曉得現在有輕量化的裝備嗎?」我悄悄跟老婆說。「要幫忙嗎?」我看他這樣有點辛苦,「不用,沒東西了。」他們瓦斯和水桶都搬來了,看來是要野炊。
原來他們常來,鋼筋是要釘在土中檔石桌石椅的(免得溪水暴漲時被沖走),我們現在坐的正是他和其他人從水中拉出的大石。他說有空就會來這裡構工,拉一些遊客幫忙一起做。上游突然變陰,他們說這裡午後常這樣,沒事。
大哥姓鄭,是桃園鄉親,而且就住南天宮旁;我說:「那視野很好耶,看飛機看高鐵…」「當然啊」。他請我們一起吃麵,免去了我們的兩難。大哥說他也很喜歡到處玩,開壞了兩部車,各四十幾萬公里。「就說物以類聚嘛」,我說難怪我們不在南崁而在這裡認識。中午的麵比陽春麵還陽春,加上辣椒醬我們還是吃得津津有味。
吃飽泡好茶
大哥繼續說他是三重人,到桃園幾十年了,之前在郊區租地蓋房子,後來看上現在的地,買了之後被隔壁的地主恐嚇,要他搬家。「買了才知道有個惡鄰居」大嫂說在他們之前已有三組人被弄走,「在三重長大的黑道看多了,怎麼會怕那個?」大哥說他就是不退。結果對方找民代、走法院,他們夫妻因為買這塊地不曉得上多少次法庭。
怎麼好像公視的報導?這些社會沒被看見的角落,竟生生在我們眼前出現。我看了老婆一眼,意思是「妳看人家為了夢想付出多少?」
現在他們一家終於成功蓋了一間足以安身立命的平房,並擁有極佳的視野。歷經這些困難,想必往後的每一天,都會倍感甜美吧。
聽了他們的故事,我突然對大嫂有一問:「妳就這樣跟著他?」她指著我老婆反問:「她不會跟著你?」「哈哈」我們相視而笑。
鄭大哥平常也常去崙頭土地公,大嫂說:「你去那裡問小鄭大家都知道」,「小鄭?」我:「老鄭吧」,她:「哈哈,小鄭混到變老鄭。」
他們每次來都會待到天黑不塞車才回去,因為還要看奧運,我們就先告辭,相約下次溪邊或山上見。
今天聽鄭大哥的事蹟給了我一些啟示,他說的「遇到事情就去解決」,頗為激勵人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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