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黑了。玩了一整天,騎到現在,也有七、八十公里。告別胖希後,我和Renoir同行了一段路…


在路上,我邊騎邊唱歌,算是鼓舞自己的一種方式。我告訴Renoir,我很喜歡這一類的歌曲:「感謝有你,伴我一生,讓我有勇氣做我自己」、「她像是母親般呵護著我,讓我有自己的童年,和自己的歌」。讓我有活下去的勇氣,還好;讓我能做我自己,才不容易。


今天晚上聚餐時,聊到一個話題,我說,方姓作詞者現在很紅;他還不錯,但是沒到「了不起」的地步。如果說他了不起,那要把陳幸蕙、吳念真、謝材俊擺哪裡?


我很喜歡的一首歌,詞曲演唱皆臻一流:


【浮生千山路】/ 陳幸蕙詞
小溪春深處,萬千碧柳蔭,
不記來時路,心托明月,
誰家今夜扁舟子。

長溝流月去,煙樹滿晴川,
獨立人無語,驀然回首,
紅塵猶有未歸人。

春遲遲,燕子天涯,
草萋萋,少年人老,
水悠悠,繁華已過了,
人間咫尺千山路。

小溪春深處,萬千碧柳蔭,
不記來時路,心托明月,
誰家今夜扁舟子。

行到水窮處,坐看雲起時,
涼淨風恬,人間依舊,
細數浮生千萬緒。


吳念真的「桂花巷」,優美的台語詩。再舉一首大家比較沒聽過,收錄在潘越雲「情字這條路」台語專輯的典雅好歌:


【四季吟】/吳念真詞
三月東風帶春意 心情浮動睡不去
要入園中採花枝 偏偏小雨落未離

七月南風帶花香 孤單難眠守樓窗
遠遠有人形影動 原是月光落樹叢

十月西風帶愁味 夜半更深近蓮池
有人輕聲叫名字 原是天邊秋雁啼

正月北風迎面寒 要飲薄酒找無伴
聽見人來開門看 原是梧桐落葉聲


當年華視史詩大戲,潘越雲、李建復合唱,氣勢磅礡的好歌:
【京華煙雲】/謝材俊詞
多少的離亂承合  
多少的恩怨不平
歷史的一頁 
尚未寫盡
硯上的筆 
早已凝乾
什麼是死生契闊
什麼是歲歲年年

在夢境和黎明的交界
曾經是我紅底金字的愛
最明亮時總是最迷惘
最繁華時也是最悲涼

重重煙樹浩浩雲山
十丈紅塵落成了青苔的記憶
星辰下 濤聲裡
星辰下 濤聲裡
往事霸圖如夢


強調一下,「小方」沒有不好,至少他比現在只會愛來愛去,無病呻吟,好像填詞不跟「愛」扯上邊就不會賣的,要強太多了。我想提醒大家的只是,不要看到扭腰擺臀拉小提琴的,就誤以為這是古典樂的原貌。

說到唱歌;我以前是不唱歌的。唯一開口的機會,是音樂考試時。小六的時候,我遇到了一位好老師,她很賞識我。她教音樂,偏偏音樂課我從不開口;不管她如何說好說歹。縱使考試時,我也是心不甘情不願地用「唸」的。


為什麼我會這麼固執?因為小三時,我們導師對我說:「你的聲音聽起來怎麼像老公公?」,後來我想,大概是我發育的早。可是從此我對唱歌,完全失去信心。


情況的改善,是在許多年後,我遇到了我老婆。我老婆是合唱團,她教了我運氣吐氣的訣竅,以及我爬山、浮潛,肺活量有進步,所以才稍微敢開口。


不知從什麼時候起,我就有個想法:我想唱歌給我以前的那位老師聽。希望她聽過後,不再遺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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