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awke的流浪

星期六下午到桃園婦女館，欣賞大忠國小絲竹樂團的畢業公演。


桃園縣婦女館位於後站，成立宗旨大約是舉辦婦女各項知性、進修、教育宣導活動，以提昇婦女自我成長。無論如何，多一個傳遞藝文訊息的場所總是好的，如果成效很好，則更是縣民之福了。像連日來下雨，讓我深感桃園類似的資源貧乏，市民主義實應加強。


音樂會開場前，我在一樓看攝影展，正聚精會神研究別人如何拍好照片時，看到了二十年不見的同學阿平，而我竟能一眼就認出他。不知該說我厲害，還是他厲害（二十年都沒變）。交談之下，他已是三個孩子的爹了，目前在園區工作。他說養三個小孩很辛苦，我說有苦也有樂吧，人生就是這樣啊。


今天演奏會的曲目共有二十首，除了第一、二首合奏曲令我驚艷之外，其餘大致上符合學生樂團的水準。第一首合奏曲：「台灣追想曲」，序奏以笛子的樂音表達出對故鄉的依戀，然後以二胡及管樂組擔任主旋律的演奏，企圖描繪台灣的好山好水；樂團表現好的出乎我意料。第二首「豐年祭」，也是這次公演的主題，但我覺得和豐年祭比較拉不上邊。因為原住民的樂器較原始，多以打擊器樂為主，絲竹是弦樂與管樂，雖然以快板表現團圓豐收的歡樂，但不容易和原住民的音樂做聯想。不過整個合奏曲旋律優美，氣勢足以撼動人心，兒子問我：「那真的是他們演奏，還是放CD？」。


麥舒婷老師的指揮，令人嘆服；只見她精準的掌控著三十幾位團員的演奏與搭配，足見其指揮功力，也可知她將學生教的很好。看到她在台上，彷彿指揮著千軍萬馬，那種專注與投入值得喝采。一部電影好壞要看導演；一個樂團的演出端視指揮的功力，難怪我那位精研古典樂的友人說，他生平的志願之一就是指揮樂團。


之後我們到「香草風情」喝下午茶，小朋友則參加農場主人的生態介紹與香草果凍製作。
我和老婆各點了玫瑰與迷迭香咖啡，
我喝了一口感覺還好，老婆則說：「好苦」。我想，是她平常不喝咖啡的原因吧，於是嚐了一口她的迷迭香---以我喝咖啡二十年的經驗，我可以確定，那不是咖啡，而是中藥。儘管喝咖啡的結局是如此，但這也是多年以來的首次，值得紀念。過程中，她眼光不時飄向外面的庭園，大部分心思都在兒女身上，渾不將面前的珍貴稀有好男人放在眼裡，是為美中不足之處，令人扼腕。


離開農場已是晚餐時間，孩子們仍念念不忘上回爬山，我積欠他們的牛排，於是就帶他們去中原大學吃以便宜又大碗馳名的「唐老鴨」。車子得停遠處，以散步的方式向目標接近，假日的中原商圈，人多的不得了，尤其是陰雨天，同學都在附近「流竄」。


講「同學」是有原因的，幾年前某次我和老婆去那附近的小吃店，老闆娘劈頭便問：「同學，要吃什麼？」，讓我頗為得意地跟老婆說，想不到多年以來，本人仍然保有學生的氣質，殊為不易。老婆說，那是老闆娘的口頭禪吧；我說不是，可能是現在的大學生上網、打電動，日夜操勞，看起來比我還蒼老。


想不到這幾年來，「唐老鴨」發展如此迅速，兩間打通的店面座無虛席，人頭鑽動的盛況堪稱空前，可比美海產界的旗津「萬三小吃」。本來我對吃東西的場合這麼熱鬧，很不能適應；但他們的牛排大塊又好吃，想是做的久了經驗豐富，又因生意好可以量制價，讓客人吃到便宜的好吃牛排，所以人多也是合理。


吃飽後我們逛了逛，但雨一陣停一陣下，雨傘又開又合挺麻煩，還得不時注意來往的汽機車，沒有了閒情逸致，我就不想繼續。但是大學生的生活很令人懷念，那是人生唯一一段可以完全獨立自主，卻又還沒開始負擔責任的黃金歲月。


每次逛大學商圈，總會萌生一個念頭：等到孩子大了後，和老婆兩人重回學校唸書，在學校附近租個小套房，閒暇逛逛街。只是到那時，老闆娘不知道會不會對我們說：「老師，要吃點什麼？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