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awke的流浪

最近操煩的事比較多，幸好兒子女兒考的有進步，差可安慰。晚上約饅頭夜騎，他說想騎去大溪，我欣然同意。


饅頭是我退伍後第一份工作的主管，我們年齡相當，他也不會擺架子，所以私底下我們成了好朋友。當時我的綽號是油條，好像還是他取的。他介紹自己綽號由來總是說：「我的肚子像饅頭」；而我只好說：「我的某部位長長一條像油條──我說的是手臂」。


上禮拜某天他突然騎著車子來找我，我有點驚奇：「哈，你也開始騎車了」。當場聊開了，並約定當週禮拜四夜騎。不料到了該日，中午開始下起小雨，因為我怕忙忘了，所以當下就跟饅頭取消，心裡有些遺憾。


所以這個星期三我覺得揀時不如撞日，馬上約了饅頭。我們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聚過，今番仔細端詳，發現他肚子真的有個大饅頭。原來他戒煙，開始發福了。也因此他買了車，騎了二十幾天。


路上車子不多，我們併騎聊天，他說他每天會騎滿三十公里，以平路為主，但是一個人較孤單。他想發起「午夜場」夜騎活動，我說算我一份；會長給你當。


他又說，應該好好練練，再出來跟我們騎。否則怕拖累我們。我說這論調我不同意，就好像我一個朋友，很久不跟我們連絡。我怪他，他說要努力賺錢，沒發達不好意思找朋友。我就回答他，是啊，等你飛黃騰達來找我時，是不是換我不好意思見你，朋友就永遠別見面了？所以我告訴饅頭，朋友就是有在一起的快樂理由，不需考慮其他因素。


我們滑下大溪的坡，一直到了鎮上。我問他接下來想去哪裡，他說想去石門水庫走走。途經「神牛坡」，聽的出來他做了不少功課，某網友的行程記錄、某路段的里程坡度、腳踏車的機械原理…我都不知道。


來到大壩收費站，他說「這很陡」，沒預計要騎。我說既來之則爬之，難得的機會。於是我們在靜夜裡，揮著汗水伴隨著喘息聲，努力向上。過了隧道，他說不行了，我說快到了，只需再堅持一下。


快到壩頂時，我大聲加油：「不要停下來，已經到了」，他以為我在唬他，幸好他沒有停，我們一口氣到壩頂。我們欣賞著夜景，好好休息了一下。我說，從今以後，平路對你來說很輕鬆，「神牛坡」也算不了什麼。


聊到找她老婆一起出來戶外活動，他搖搖頭：「她不喜歡」。我說：「這都是用騙的…」，就好像我今天騙你上來，雖然很累，但是不會白來。想當初胖希也不爬山，也是我騙她去七彩湖，他上癮之後，開始騙他老婆出門，現在她老婆也慢慢不排斥了。


我們盡興的聊著，只差忘記帶瓶啤酒上來。突然他撿到一隻獨角仙，很美麗很大隻。


他說送我兒子，讓小朋友當自然教材。我知道兒子會喜歡飼養，於是把它放在空水壺裡。


回程我們維持二十幾的時速，他擔心今天已經騎的比平常遠，尤其壩頂陡坡抵的上他平常一天的運動量。我還是跟他說，別擔心，人的潛力是無限的。


到了回程陡坡，爬到一半，他問我還有多遠？我跟他說：「再一會有塊廟前空地，然後再騎個幾十公尺就到了」。他說：「你越來越像原住民了」。可是沒多久真的看到空地，然後就到介壽路了。我給他鼓掌：「恭喜你完成一日雙坡」。


接下來終於看到便利商店，我們去買了金啤，坐在門口野餐桌喝。冰啤酒好甜好過癮，35元就能買到這種滿足，太便宜了。


我跟他說，騎車後最喜歡喝的是金啤，因為可以懷念金皮；最喜歡吃的就是饅頭，可以想念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