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awke的流浪

月球表面在新竹芎林中正橋下，阿華買車後，我就想帶他及其餘的同事去玩。這禮拜適逢當兵的佑休假，我們一家四口加上阿德共七個人，分乘兩部車向新竹出發。


今天是瑞豐國小親子日，學校有辦園遊會，照例前往參觀一下。


現在的小孩發育很好，穿著便服背影看起來幾乎是大人一樣。發現到家長的參與並不熱烈；起初覺得現在的家長怎麼如此漠不關心，竟連假日也沒空。繼而一想，有可能因為家長都在賣東西，化身為老闆了（許多攤位都是做生意的家長直接進駐）。可是如此一來，小朋友變的無所是事了。


聽說佑在打棒球，大家等了他老半天，抵達芎林已近中午。我們在橋上端詳許久才研究出行進的路線，應是從橋的西邊小徑，繞著稻田進入。由橋上觀之，溪床一大片光禿崎嶇的岩地，確是和月球表面有幾分相似。
阿華那車（簡稱乙車）去買飲料，我先下去找路。憑著經驗加上直覺，很順利到了溪邊；探查結果，發現沒有路通到月球表面。我想，不是路徑被草掩蓋，就是在風災水災之後，地貌已改變。幸好此行壯丁好幾名，待飽餐一頓後，再行舖路造橋，眾志可以成城嘛。


不一會乙車也到了；方向感不錯。我先考驗他們生火的能力，阿德和佑各起了一堆炭火，方法正確但有點慢，大家都餓了。所以本人就出馬，示範了超快速生火法---淋酒精膏；由於大師的出馬，所以大家很快的就吃到了蝦子、丸子、星星腸等。蝦子很「高檔」，一隻的單價約合台幣四十元，因為那是前天晚上阿華和佑去釣的，六百元才釣十幾隻。


人多東西就好吃，丸子雖然多（每次阿德採買，丸子都很多，因為他媽媽賣各種丸子），我們也不是省油的燈，一大袋丸子還是吃個精光。而肉片依然是鮮嫩多汁，阿德他媽媽採買豬肉，果然有獨得之密，不愧是八德神豬大賽優等獎得主。這是佑去當兵後首度見到他，他當憲兵，是我「痛恨」的兵種。聽他述說軍中生活，大致還好；我跟他說，現在役期不斷縮短，很快就退伍了。只是他對「很快」二字不以為然，當兵的人總覺度日如年。


我們吃到一半，有位阿伯騎機車帶著釣竿來，他說家住附近，平日喜歡到處釣魚。等他下到溪畔後，大家開始討論烤魚應該滿好吃之類的，我告訴他們，應該先「拋磚引玉」，請人家吃個烤肉，待會看有沒有魚送。再不然，可以把他摩托車藏起來，請他拿魚來換…。結果兩種方法都沒用，他就把釣到的魚送我們了。


吃飽後就得開路，我們邊砍草邊試探，直到可以抵達溪床。我很想代表「地球人」（現場眾人），「登陸」月球並開車繞行一周，就如同阿姆斯壯一般。於是大家通力合作，把雜草盡除、落差高的地方舖上石塊，完成一條小路。
眾人在前方指揮，我慢慢開下陡坡。下陡坡需入低檔緩慢行駛，以免撞傷底盤。尤其車身不可打橫，以免翻車。


越野駕駛可以培養自我的膽識，屬於另一種範疇的開車；我有四張駕照，如果有越野駕駛的證照，也會想去考。而如果有一天，可以開著吉普車橫越絲路，則是我夢想之一的實現。當我小心翼翼地上了岩地，想像自己在月球駕駛登月小艇，很有趣的感覺。


下坡容易，上坡難。由於坡陡加上泥土、草地都很濕滑，費了頗大力氣，試了好幾回合才上去。我想，阿華的車底盤較低，不要下去的好，就在一旁的空地，讓他試試越野駕駛的技術。
以後若是有機會再去丹大林道之類的地點，自己有四傳車開會方便許多。


我們走到月球表面上，細觀周遭景緻，不免讚嘆大自然的功力；而身在其間，也略有些特異感受。這些河川所切鑿出的地形，恐怕得窮千萬年之工吧。
在這裡待上十分鐘，不難體悟生命之短暫。凡人總是求長生不老的多，而求真理者少；其實就算一百多年的肉體生命，相較一株樹、一顆石頭，仍是不成比例。看著岩壁上被河流所侵蝕的痕跡，有些像南投「萬年峽谷」；
而每當面對這些亙古以來就存在，誕生遠在人類文明之前的產物時，我總不由自主想到許多事情。


大自然是一本書，能給我們最好的啟示。因為那是實質的，透過視覺、聽覺、嗅覺、觸覺以及心靈的感受，我們就能有實在的收穫，並且印象深刻。當然萬法惟心所造，自我修養越高，從自然界所獲得的也越多，境界也自不凡。看著奔騰急瀉的瀑布，自我期許，人生路上要追尋的還很多，也需要勇氣去做一次又一次的突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