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連假的第一天,我沒有如計畫般在南橫,一覺醒來還在自己的床上。因為阿媽感冒咳的厲害,還是留在家裡比較放的下心。


帶著阿媽去榮總看病,天氣很好全家出動,看完醫生就順便走走。媽和老婆帶阿媽進醫院,我帶著孩子去買「懷念的胡椒餅」當早餐。然後去忠烈祠走走。看到有新人在拍婚紗照,想起我也曾在此拍過第二組婚紗照。


當然我只結過一次婚。當初婚紗公司安排我們到林口高爾夫球場外拍,記得一大早起床陪老婆化妝,還要裝笑容、擺姿勢,挺辛苦的。原先我不太贊成花數萬元拍婚紗照;因為我知道事後很少會去看。尤其帶框的大型照片,掛都沒地方掛,丟掉又不可能。可是理智告訴我:不拍,會被老婆唸一輩子;拍,換我可以唸他一輩子。


結婚當天,從中午開始到晚上的宴客還有空檔,好友阿芳在婚紗公司待過,除了支援一輛凱迪拉克和自兼司機外,還義務擔任攝影師。他的點子是從我們求學的國中母校拍起,一直拍到高中,最後到忠烈祠。所以我有兩組婚紗照。他拍的神社照片很美,只是到國中母校時引起學弟妹一陣騷動,被老師請了出來。


阿媽他們很快走出醫院,中午我們去吃迴轉壽司。我喝著茶,望著窗外,看著灑落一地的金色陽光,努力思索這一整年,特別值得紀念之處,卻遍尋不著。


送阿媽回家之後,我們去爬山。從羊稠坑步道進入,到了八分山,這是去年元旦來爬過的,匆匆又過一年了。到了這年紀,每過一年,最欣慰的就是家人朋友還能健健康康的在一起。


下山時揀了條沒走過的路徑,後來竟到達桃園海洋生物館。到左近的小廟稍做休憩,喝了水之後重新啟程。沿著馬路走,看到住家門牌是「龜山鄉大坑村」,為避免大家過於驚訝,擔心前途茫茫,我先發制人說:「很有成就感吧,我們跨了兩個鄉鎮…」;可惜的是,只有我自得其樂。


經過超市,我們進去買了餅乾飲料補充體力,大家才重新振作。一路走來其實不累,可以仔細觀看人生百態,也很有意思。到了南崁,天色漸黑,冷風颼颼的讓人頗有涼意。此時轉角出現一家賣麻油雞的店面,我問老媽:「要不要來一碗?」,老媽在猶豫,我知道她喜歡吃,就說:「想吃就吃,不用多考慮」,領頭走了進去。我不特別愛此道,但看到大家吃了麻油麵線後臉色紅潤,心中拖著大家「受苦」的罪惡感,獲得些許減免。


回家後老媽和老婆通力合作,弄了豐盛晚餐。光看紅紅綠綠的蝦仁炒青花菜,就很享受了。假期計畫取消,卻沒有惋惜;家人是最大主因。因為有了人,這個家就不會是一個空殼,進而會令人產生依戀。


2006年最後一天,許多人選擇自己喜愛的方式度過。有人參加跨年晚會,有人花車遊行,有人跳水,有人冬泳;我則是在搬傢俱。因為彬仔買了房子最近交屋,我們全家幫忙搬遷整理。


小鷹長大了,總要構築自己的窩巢。我和彬仔搬著大型傢俱,從家裡的三樓和四樓到樓下,往返數回並裝上貨車。我發現搬家是累人的,或許相當於爬一座中級山。裝滿了一車的傢俱,我和他一起前往新坡。趁機會在路上和彬仔聊了一些,畢竟「屋」和「家」是不同的。


老媽已經準備好供品香燭,讓彬仔拜「地基主」。他的新家是雙併別墅,地上三層地下一層,客廳挑高樓中樓。他也給阿媽、爸媽留了房間;如此一來,老人家雖不喜歡到處跑,卻也多了一個地方去。


回程天已黑,彬仔和阿琴坐駕駛室,我和老媽以及兒女坐貨車後面,我們穿著風衣,頂著寒風,一路大聲唱歌,好像瘋子。車子經過高鐵站,腦海中升起未來這一帶的繁華景況。2006最後一個夜晚,有點奇異的坐在貨車上,風大力地吹著,卻不怎麼冷。


忙完已經十一點,逛過市區,兒子說想看煙火。想起今年晚會是在中正特區,只剩最後二十分鐘。路上男女老幼步伐迅速,深恐耽誤了「時辰」。我知道一定無處可停車,遂打定主意,將車駛入心臟地帶,等到最後一刻,在車上跨年。說不定那時,整條路都成了停車場。


煙火聲光大作,四周人群歡呼,倒數聲中2007年來臨。煙硝中,我心底渴望「突破」,不僅僅是這狹隘的一刻,與紛杳而來的激情浪潮。更希望在這島嶼上的人們,能智慧與勇敢地走自己的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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