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八點半,中秋節。買完柚子後,我開著車到處找月餅卻找不著,因為中秋要過了。

星期六我們全家出動去幫彬仔,他標了桃園一家南區的國小,牆面需彩繪。老婆學過油畫,女兒得過全市寫生銀牌,她們負責畫,我和兒子打雜。

做工雖然很累,但十個小時還是很快過去。透過屋簷間看見一輪明月,果然是中秋前夕。

回家後兒子開始忙著張羅烤肉事宜,他同學要來。

我移車空出車庫,鄰居長得有點像馮翊綱的陳先生也在烤肉。他遞過來一罐金啤:「口渴了嗎?」我接過金啤笑著和他對飲。

他還有三位朋友在場,都是在工廠認識的。我喜歡這樣的人,老老實實的做事,安安份份的過日子;比那些身價上億的富翁卻一個個相繼入獄,要好太多了。

第二天是中秋節,兒子補眠,女兒看金庸,我和老婆帶岳父岳母去吃飯。回到家已是下午,我催促兒子著裝,要去騎主委盃路線。

今天逆風很大,騎了半小時,兒子說今天成績會退步,我說不用管這個,當做訓練就好。

沿途被幾個大紅綠燈路口耽擱了一會,台4武嶺橋附近塞車。到了台3,他又停下來調變速器。

我開著車跟在他後面,邊開邊和老婆聊天。還沒到終點天已經黑,看來夏天真正遠離了。

抵達終點短暫停留了一下,看見月亮浮在山頭泛著暈黃,真美。我驀地想起:「啊,今天是中秋節…」但要好好賞個月仍是不能,待會還要趕回桃園辦一件事,晚餐也還沒吃。而這兩天來都在忙,根本沒有想過節的事。

如今事情都辦完了;兄弟之情顧到,敦親睦鄰做到,岳父岳母那邊盡了心意,兒子的正事也沒耽擱。可是沒過到中秋節。

我們逛了兩家大水果攤,買了包括文旦在內的許多水果,然後沿著回家的路一一尋訪麵包店、糕餅鋪。

出門前,老爸就說現在這個時間已經買不到月餅了,我仍不死心。問了幾家後,我的心漸漸有點涼:「該不會創下幾十年來首度中秋節沒吃月餅的記錄吧?」

「最後一家了」我幽幽地說;過了這裡,今年中秋是註定吃不到月餅了。

停好車走進麵包店,我問有沒有月餅,老阿嬤一直指著綠豆椪和鳳梨酥:「有啊」。我:「我要月餅」,老阿嬤:「這就是月餅」,我:「這不是月餅」。後來老闆娘走過來,拿出幾個小月餅,我說:「對了,我就是要這個…」

我把四個小月餅全買下,帶回家吃了一個。中秋節沒一定要吃月餅,只是它在我心目中是個重要象徵,代表過去一些值得紀念的時光。例如以前中秋節,看完電視我們會上頂樓賞月吃月餅,我和弟弟們輪流念一句和月亮有關的詩,念不出來的人就要喝一杯。

今年中秋,我固執地自己吃了一些月餅和柚子,心中仍有一絲缺憾;我還想喝酒和念詩…在月光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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