妞妞是我女兒的小名;因為她小時候胖胖的,姑丈和老弟都叫她胖妞,而姑姑怕這綽號叫久了,小女孩長大後就難堪了,於是簡化叫她妞妞。


我的女兒今年小一,是「千禧龍」。公元2000年來臨前,很流行生個千禧龍子。記得當初我還跟老婆說,那種事實在無聊,我們才不要那樣。言猶在耳,1999年暑假去美國的前一天,老婆想吐的感覺頗不尋常,到醫院檢查的結果是懷孕了,預產期正好是2000年3月;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。


所以她是牡羊座。到現在我還不是很了解她,因為她的個性跟我不太像。有人說,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,這個理論在我們身上是失敗的。她很黏她媽媽,母女感情非常好,導致有時候她媽媽不忍心處罰她,壞人都是我在當。這一來,更加的雪上加霜,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,遠不如媽媽、哥哥、姑婆、阿媽等--真不曉得能不能排進前十名。


她很成熟也很固執。當初要唸幼稚園時,我們給她選了許多老師子女就讀的幼稚園,她沒去幾天就說不去了。至於是何原因,不論我如何威逼利誘,就是問不出來。我們輪流問她,結果每個人得到的答案都不一樣。


她愛看電視、愛看書、愛看和聽巧虎;所以知道的東西很多。可是她不喜歡爬山,不會很喜歡大自然,該睡覺的時間一定要睡覺;這恰恰和我相反,所以和我的交集沒有我和兒子來的多,但這不是我偏心,應該說只是物以類聚而已。


她出生時塊頭就不小,配上濃密烏黑的頭髮和大大的臉,實在不是很漂亮。當我們第一眼看到她時,我和老婆心裡都想,糟了,怎麼生了一個像男生的女兒。只有姑姑獨排眾議,分析說她的眼線五官都很分明,以後會很漂亮。當時我還在心裡感謝姑姑的安慰...


沒想到,姑姑說對了。妞妞越大越漂亮,不僅如此,自從學了舞蹈後,身型開始變的苗條,除了臉比較圓潤外,再也無法挑剔她的身材了。姑姑還說,多讓她喝鮮奶,繼續保持的話,有機會長成九頭身的模特兒身材。


她很聰明,我曾在月考前夕出數學題考她,電腦題庫我每題都挑「困難」等級,並且一次出了八張,結果她沒有不會的。其中有幾題還頗有變化,連我都要唸兩三遍題目才解的出,可是仍難不倒她。從此,考前就成了她最悠閒的時間,旣沒有功課,又不用再複習,她會問我們,現在要做什麼?我和老婆都會說「去玩」。


對於唱歌跳舞,她也很有一手。她唱歌音抓的很準,不太像一般小孩子比較容易走音。歌曲聽個幾次,她就能朗朗上口,日文歌曲也是。那次去墾丁看過街舞表演後,她跟我說,她也會;於是反戴著帽子跳起街舞,還真有模有樣,我後來常常要求她再跳給我看。


我給她一個封號:「巧童二號」,因為她的手很巧,腦袋很有創意。她很喜歡看「動手玩創意」,有空的時間也不會叫無聊,總是看她剪剪貼貼,一項作品就出爐。


Renoir曾稱讚她,說話很引人深思。除了那次我們去馬槽吃十全大補雞,她哥哥不敢吃,她教哥哥「把它想成別的東西就敢吃了啊」,有一次我開車載她,她忽然湊近問我:「爸爸,花朵是不是一種真實的存在?」我聽了真是大吃一驚,心想我女兒是不是古代哲人轉世,還是被什麼附身。


幾個禮拜前,我帶著她走在路上,邊走邊聊,提到要去參加數學奧林匹克的事,她說:「爸爸,我不怕難,因為〝難〞只是一個字,我只要將它擦掉,妞妞就可以把困難打敗了」我聽了很感動,還曾以這句話,鼓勵過大人。


一年來她擔任班長,一切都順利。家長跟我說:我們家孩子回來說,妳女兒什麼都很厲害...而我想對她說:女兒,人生路上,很難永遠一帆風順,妳要能接受失敗,還要能從失敗中站起來;這路才剛展開,我的女兒,妳只管大膽細心地往前走,什麼都不必怕;因為,面對光明,陰影就只會在妳的身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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